頭唱戲。
石清妍雖坐在正座,卻將應酬種種交給出靜喬,因她來得遲了,不曾瞧見莫家姑娘如何在甘棠的配合下迂迴曲折地攛掇竇家姑娘拿了人參餵雞,因此此時瞧見那雞啄了甘棠,倒還好心地叫人領了甘棠去包紮。
甘棠此時心裡起伏不定,隱隱有些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心道賀蘭辭將這雞送給自己,莫不是原本賀蘭辭便是要勸石清妍給他們兩個主婚?雖被雞啄了,卻因唯恐那雞就死了,忙叫人抱了那雞跟著她走,一心想著如何救回這雞,對自己受傷的事反倒漠不關心。
待甘棠一走,楚靜喬就納悶地問:“賀蘭叔叔將雞送給師父做什麼?”甘棠跟王鈺和離那日,他可是瞧見賀蘭辭並不怎麼關心甘棠的。
“……回郡主,前頭傳菜的小子說,賀蘭道長當著賀蘭大人的面說要叫寡婦改嫁呢。”一在一旁伺候的媳婦說道。
因這前後院傳菜的人難免在廚房等處相遇,於是這前頭的話就這般快地傳開了。
“當真?”楚靜喬蹙眉道。
因錦王府裡才嫁了姨娘,是以在座的其他夫人心裡對寡婦改嫁一事十分不屑,卻還識趣地將鄙夷掩飾起來。
“賀蘭道長此舉,是不是說他不介意娶了寡婦?”冷不丁地,一人開口說道。
因這話,眾人不由地又深思起來,一個個都在心裡嘆著賀蘭辭果然痴情不悔,如今還想勸說賀蘭淳答應了他跟甘棠的事。
“難怪賀蘭道長將公雞送了她,也難怪,除了她,又有哪一個能配得了賀蘭道長的雞?”又有一人含嘲帶諷地開口道。
恰這話說出後,未免她不在楚靜喬母女兩個構陷她,急匆匆回來的甘棠就露面了。
甘棠聽了這話心內是喜悅的,喜悅於自己與賀蘭辭心意相通,緩緩坐下後,又聽人問那雞怎樣了,便說道:“太醫說拿了其他降火的藥再餵給它吃就好了。”
言語溫和,彷彿那“它”乃是個她生病的丈夫。
石清妍不由地有些可憐甘棠了,心道賀蘭辭真壞。
自然,又有人多嘴地將賀蘭辭建議甘棠“能者多勞”的話說了出來,就如前頭楚律、何必問兩個被賀蘭父子搶了風頭一般,後頭除了那些識趣不言語的,其他的,要麼含酸帶醋,要麼夾槍帶棒,都一個個繞著甘棠說話。
楚靜喬因被人冷落,心內冷笑,便坐到石清妍的榻上,指望著石清妍教訓那喧賓奪主的甘棠,看石清妍慢慢地吃著王瓜湯,便低聲道:“母妃,這是咱們家,你想想法子……”
“噓,”石清妍低聲道,在楚靜喬耳邊說道:“你師父今兒個被人捧或被人嘲諷的越多,她陷得越深。”指不定甘棠這輩子都叫賀蘭辭給算計進去了。
92、坑人不分左右七
楚靜喬聽石清妍這般說,雖不解甘棠怎地陷得深了,但她如今可以說是整個魏國獨一無二能辦大事的女人,哪裡能跟甘棠這等小角色計較?於是又學了石清妍滿面春風地聽眾人跟甘棠說話。
原本賀蘭辭只打算出了兩桌宴席的銀子,最後前院後院加起來攏共叫賀蘭辭拿出了二十幾桌的,就連賀蘭淳得知這事也很是哭笑不得,不明白這錦王府到底窮到什麼地步,來不及再勸說賀蘭辭放下甘棠,便見賀蘭辭又來無影去無蹤地消失了。
至於甘棠,果不其然,尚未出了十五,她就依著賀蘭辭、何必問的話租了三間大院,成日裡忙著招學童,安慰被攆出家門的寡婦,贍養別人家的孤老兒,因這些事少不得要她親自去做,於是才幾日,等到何必問的小廝奉命來給甘棠送過節的金子時,就聽到甘棠聲音有些嘶啞,人瞧著也有些憔悴削瘦。
待回去後,這小廝將甘棠如今的模樣跟何必問一說,何必問除了一聲嘆息卻也說不得旁的。
“甘姑娘將雞養在堂上呢。”小廝想起那挺胸抬頭昂首闊步的公雞,心道甘棠對賀蘭辭的心當真是沒的說的。
何必問嗤笑一聲,因今兒個天放晴,就叫人辦了椅子與賀蘭淳兩個坐在廊下說話,沒了賀蘭辭、王鈺,這餘家兄弟便緊跟著何必問、賀蘭淳,此時也跟在他們身後聽他們說話。
賀蘭淳對晚輩很是寬容,也不嫌這餘家兄弟糾纏的緊,反倒不時指點一二。
何必問遠遠地瞧見顧漫之向這邊來,便問賀蘭淳:“世伯,那兩個活口可審出來是誰的人了?”
賀蘭淳笑道:“審出來了,也叫人往京裡送信了,如今但看陛下要如何做了。”
何必問笑道:“到底是哪個,不能告訴小侄?”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