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臣妾就拿了這事要挾夫人。臣妾略有些見識,懂得天下人心中所想俱是有源頭的,比如臣妾猜測的這些事都是有根據的,不知這些根據是否是王爺有意告訴臣妾的?”
楚律冷著臉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想不想看到許多的銀子?比府庫裡的銀子還要多上幾千倍幾萬倍。”
“想。”
“等你活著從京城回來,銀子全是你的。”
“若臣妾死了呢?”
“本王追封你。”
“……王爺好大方。”
石清妍微微撇了嘴,心裡因自己憑著楚律留下的蛛絲馬跡才通關有些不忿,扭頭上下打量著不動如山的楚律,只見他鳳眼薄唇,十足的寡恩薄情模樣,便又偏過頭去。
“不必了,臣妾不是俗人,追封的話就免了。只是王爺為了考校臣妾,花的代價也忒大了一些。”
楚律此時眉頭蹙了一下,心知她說的是她小產一事,便說道:“那當真是意外,本王的人看著,不會叫你死。至於子嗣,若府裡的姨娘們生不出來,日後你不死,便由著你從五弟的子嗣裡挑個出來。”
石清妍一怔,暗道這人得多缺愛才能說出這話,便笑道:“王爺還當真是大方呢。只是瑞王捨得給咱們一個兒子?”
楚律點了頭,“本王命中無子,得知此事時,五弟便答應了給本王一個孩兒養老送終。”
石清妍眼神閃爍了一下,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後笑道:“瑞王當真善解人意,如此也好,本王妃身上的擔子也輕了不少。想來王爺造起反來,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吧?”
楚律聽她輕輕巧巧地就說造反這話,沉吟一番,卻是閉了眼睛不言語。
“臣妾哪點入了王爺的貴眼,能叫王爺這般對臣妾坦誠?”
楚律睜開眼看她一眼,“你夠聰明,夠省事,又是籠子裡的八哥……”
“王爺再說什麼八哥,本王妃就翻臉了。”
“你翻吧。”楚律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
石清妍看他一副有恃無恐模樣,狡黠地一笑,忽地抬腳向他襠中踢去。
楚律伸手壓住石清妍的腳,看她彆扭地坐在榻上,便說道:“你如今胡鬧的事多了,侍寢表、貶側妃為姨娘、放火,樣樣傳到京裡,都沒你的好處。若是陛下下旨令本王休了你,從今以後,你與本王就再沒有關係。若是陛下不許本王休了你,你依舊要進京送死。到了京中,就是石家人也未必有心要護著你。因此你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本王了——眼下關外蠻子興兵作亂,陛下興許會派石將軍出征,因此休了你的事是不會有的了。”
石清妍笑道:“王爺說了那麼多,就是想告訴臣妾,臣妾跟王爺是一條繩上的兩螞蚱?”
“本王以為唇亡齒寒更雅一些。”
石清妍笑道:“王爺,都是秋後的螞蚱了,王爺拿了唇亡齒寒這話要挾臣妾,未必有些可笑了吧?臣妾是活在當下的人,追封、陪葬,臣妾不稀罕,還請王爺想法子對臣妾眼下的要求有求必應吧。”
楚律沉吟一番,說道:“姨媽的地方清理出來,便支起爐子請了工匠給你打造弩。只要王妃不走了耿氏的老路,本王許王妃在錦王府中一人之下。”
石清妍覺得這話十分熟悉,轉而想到這不就是自己跟沉水說的嘛,心裡因楚律籠絡她的話跟她拉攏沉水的話一模一樣微微有些氣惱,百無聊賴地撕著衣襟。
“還請王妃告訴本王,你哥哥來益陽府跟你說了什麼話?”楚律說道,心裡依舊在琢磨著石清妍聽了什麼話才會茅塞頓悟地領悟到他的提示。
石清妍瞥了楚律一眼,心想這人早先擺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架勢,原來也是虛張聲勢,笑道:“入冬了,本王妃這隻母螞蚱要冬眠了,王爺自己想法子蹦躂吧。”
楚律眯了眯眼,按捺住火氣,待要問石清妍又跟肖氏說過什麼話,又覺屋子裡肖氏還在,因此便不再追問
☆32、百子千孫圖十八
錦王府西院的大火直到傍晚才撲滅;肖氏的院子燒沒了;連帶著第五組樓晚華等人住的院子也被燻黑了大半。
錦王的小廝翠墨將肖氏的玉杖送了過來,石清妍瞧見楚律小心地收了那玉杖,便好奇地問道:“這玩意到底是誰送的?”
楚律瞥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地說道:“日後本王有空就來你這邊睡一睡。”
石清妍心裡想著那“睡一睡”三字;臉上浮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才要說什麼;就見楚律亟不可待地出去了,於是並不多想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