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概說:“漪羅,不可使小性兒的。”
闔閭:“是呵,鬧什麼小性兒?寡人問你,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孫將軍麼?”
漪羅:“天下無二的,只有大王。”
闔閭微笑:“很會說話。”
孫武心裡明白,漪羅心上的仇恨不是那樣容易化解的,她的姐姐皿妃死掉才剛剛七天,便道:
“大王,倘漪羅不願意隨臣而去,就——不必勉強了。”
闔閭沉默少頃:“也罷。”
宴席散了。
大王對伯嚭說:“伯嚭大夫,待些時日,你把漪羅給孫武送去。”
伯嚭應“是”。
闔閭說:“永遠不要叫寡人看見她!”
伯嚭又忙答應。
為什麼永遠不要看見漪羅?闔閭沒說。
連日悲哀瘦損下來的漪羅,越發地像皿妃了。
漪羅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嗚嗚地哭得十分傷心。
孫武搖身一變成為顯赫尊貴的將軍之後,心裡談不上愉快和輕鬆。這倒不止是因為漪羅的絕情,他已經決意將那個小女子儘快地忘卻,忘個乾淨。主要還是因為他意識到作為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若要實現他所追求的獨到的理想的治國和治軍境界,需要同君王做一番周旋。
這是很累的事。
三日之後,伯嚭大夫將漪羅送到了孫子之館。
漪羅被綁著。
漪羅已經成為伯嚭大夫的一塊心病,他將這美麗的少女作為祭品敬獻給大王,原以為可以因為漪羅生得酷似皿妃,填補大王失妃的空白,被大王欣然接納的。不料,大王卻怕見漪羅,不願意再見漪羅,並且放了話,讓伯嚭將漪羅送還孫武。伯嚭既不敢慢待了漪羅,同時又覺得自己把孫武之妾截了,送與大王,大王又不接納,讓他送還孫武,這處境很是尷尬。再加上漪羅不願意到孫武身邊,央求伯嚭放她一條生路,要遠走高飛。伯嚭便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把漪羅綁起來,親自送了去。
孫子之館已非孫武賦閒時臨時居住的樣子了,將軍府自然有另一番氣象。吳王的恩寵和信任已經化作實實在在的寬大的院落,門前的侍衛,房中的帷幔,青銅鼎和枝形燈。孫武在羅浮山故居的書簡及傢什已經全部搬了來。簡樸依舊是簡樸的,但絕不是簡陋。書與劍所構成的氛圍,呈示著精神上的富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