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趙興已經計算得當,他信心滿滿地向自家走去。府中的妻妾們早已得到訊息,迎在門邊,等趙興進府後,程阿珠矜持的接過趙興的披風,陳伊伊則毫不客氣的撲入趙興懷中,撒嬌不停。廖小小沒資格湊在跟前,她只好站在程阿珠身邊,頻頻向趙興忽閃大眼睛。
“都來都來,一起陪我洗浴”,趙興親熱地招呼。
“啐!”程阿珠輕斥聲:“沒個正經。”
伊伊欣然:“真地!”
果然,程阿珠一把拉過陳伊伊,莊重地行一禮:“官人征戰回家,妾身不打攪了,只在閣上靜候。”
廖小小連忙得償所願地迎上來:“奴伺候相公。”
“好呀好呀”,趙興偷笑著,一把摟住小小,快步向浴室走去。躺在碧霞閣,懶洋洋的地板烘的人直想睡覺,程阿珠跪坐在趙興身邊,幸福的斟茶補酒,陳伊伊捧著賬本向趙興彙報:“大郎走後,小小地東西已經處理出去了,現在密州都有了燒玻璃地人。按照大郎計劃,那些婦女們嫁人的嫁人,還有幾個則自己有相好,還準備早晚回家。
杭州運來地紡機已經存放到庫房了,這幾天已經裝配出三百張織機。我準備將那些僱來的織娘分成三撥。一撥三百人做紡織,這三百織娘裡,一撥織桑蠶,一撥織棉花,另一撥試著紡羊毛。
另外兩百人我打算讓她們加工獸皮。我們會從遼國獲得源源不斷地獸皮,這可是個大活,就讓她們將獸皮加工成衣服,也是個進項。另外五百人我還沒想出用途,郎君看是讓她們做玻璃呢,還是另有打算?“
“做玻璃是男人地事,女人不行。那五百人還是讓她們紡藩(帆)布。做成衣吧,帆布今後必定大賣,今後用的地方太多,而成衣做得好,坊場裡完全可以容納五百人。”
廖小小在旁邊嘟著嘴,一直插不上話,她有心也想自己鼓搗一些什麼產業,可她最擅長的是唱歌跳舞,竟想不出自己該幹什麼……
這次趙興回來後。密州團練有錢了,它像一部上足了發條的機器運作起來。都作院忙著加工密州石,那些被拐來的營州青壯則佔據了那座出產寒水石地荒山,建立大燒窯開始煅燒石灰。
大多數密州青壯團練開始招朋喚友架船出海,兢兢業業的在海上“巡查操練”。他們參加訓練的熱情是如此旺盛。以至於十幾個人,甚至上百個人湊錢自購一艘大船。也要哭著喊著出海。這倒使密州“團練親眷”這屬性陡然熱了起來,無數人繞著彎子來與密州團練攀親,無數終生沒成婚的老軍也眨眼有了渾家,原來孤苦一生的團練一夜之間有了無數“親戚”……
而那些婦女們也被動員起來了。第二天,新式的紡機被分發到那些織娘手裡——這種紡機就是黃道婆在南宋後期傳入中國的先進紡機,它能使一個人地出產量提高二十五倍。
接著是老頭,這些密州團練裡地淘汰兵員,也就是朝廷所說的“剩員”被拉到臨海村,他們每人分配了一塊海田,用新燒製出來的石灰與石膏,在海邊建立了千畝左右的水泥鹽池,許多人還在海上紮下了圍欄,開始在趙興派來的人的指導下,進行網蝦養殖,或者海帶養殖……
老人們所幹的活不是重體力,但這時代鹽稅很重,平常人都拿吃鹽當奢侈。有密州團練的強橫保護,他們的收入反而提上去了。臨近年底地時候,許多孤苦無依的“剩員”們帶著新娶的渾家上門拜會張用、趙興,他們從心裡對這倆人充滿感激。
按規定:鹽田的出產有一半要歸團練所有,這讓團練裡一時找不見活幹的孩子也白享一份福利。如此一來,趙興在密州地聲望空前高漲,不僅團練對他滿分感激,連密州百姓也對新來地團練使與籤判充滿好感。當然,那些被選舉入禁軍的前團練人員對自己離開密州團練也充滿了懊惱,但他們沒能懊惱多久。因為趙興是個非常會壓榨人地主,他眼裡容不下閒人。
不久,連團練家眷中的婦女老人都被驅使起來,首先是孩子們,他們被組織上了專門的學堂,進行預備操練。團練內那些無所事事的閒漢被趙興鞭打著、驅趕著,整修臨海村至板橋鎮、板橋鎮至密州城、密州城至登州的官道。當然,趙興給的工錢也很豐厚。但那日子之苦,也不是值得羨慕的。
不久過後,密州團練沒閒人,進到團練大營,連老人孩子都手裡搖了個紡錘紡毛線,一群群孩子被編練起來,在操場上走佇列,除此之外,是大營裡傳來的陣陣鼓聲。
趙興自回來後,就一頭紮在營裡,向現代朝九晚五的上班人一樣,每天八小時的操練他的樂師。
在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