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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個紅癢的包,想要說別坐在花圃裡了,唐紫月卻忽然開口道:“你看,這張紙……難道你之前都沒注意到這一點嗎?”

我聽唐紫月的語氣不對勁,下意識地低頭朝紙上一瞧,隨即就大吃一驚:“開什麼玩笑?這也太嚇人了吧?”

第二卷 魔魚吞橋 第16章 火葬廠的信箋

那張紙是一張信箋,又薄又脆,頁面嚴重發黃,似乎稍微用力一捏都會碎掉。我掃了一眼,起初還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後來才注意到信箋上頭有一行紅色的印刷字。有些單位的信箋都是特製的,單位的名稱就印在頁首上,我往上一瞅的,他奶奶的,赫然印著五個字:“彝山火葬廠”。

路燈慘白,投影重疊,我怕看不仔細,把信箋拿在手上,一看到那行字,又趕緊就放回石桌上。我一頭霧水地想,用哪個地方的信箋不好,怎麼偏偏用火葬廠的,渡場也有自己的信箋啊。更何況,火葬廠裡鎮子很遠,誰吃飽了沒事幹,會跑去那個鬼地方偷信箋,然後再來嚇別人。

我一邊趕蚊子,一邊嘀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唐二爺變成鬼給我寫信?”

“你怎麼老往那方面想?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唐紫月堅持道。

“那你說,這個人是誰?他的筆跡為什麼和唐二爺那麼像?就算有人能臨摹別人的筆跡,那信箋怎麼說?總不會有人那麼巧,在路上撿到火葬廠的信箋吧?”我連珠炮似地問。

唐紫月倒不急著下結論,只是叫我把東西藏好,將來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答案,於是就決定先回去休息。而且,我明天還要送賈瞎子的遺體去火化,不早點起床的話,苗姐肯定又要不厭其煩地教育我了。

我一個人走回去時,不知是不是受到信箋的蠱惑,總覺得樟樹林鬼氣瀰漫,就好像許多隻手會從地裡伸出來,把我拖到無底深淵中。好在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回到渡場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不過,我開啟門,到拉亮電燈這段時間,心臟狂跳不止,很害怕又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從門縫下塞進來。這一次,我開門後沒有異狀出現,除了那張紙還在我手上,一切都平靜無奇,之前的事彷彿只是我的夢境。

這一晚,我半睡半醒,甚至好幾次爬起來把門開啟,每一次都覺得外面有人,可每一次卻又失望又驚恐地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早上,苗姐天剛亮就來到渡場,叫韓嫂把早飯快點做好,她要和大家一起去火葬廠。我洗完臉望了望天,江風把葉子刮離樹枝,漫天飛舞,橫掃過渡場上空。看來,暴雨將至,夏天的高溫隨之驟降,藍天也被塗上了一層死灰色。

“黃丁意,別磨蹭了,快去穿衣服啊。”苗姐看我拿著毛巾走回宿舍,便跟來催促。

上次,唐二爺被送去火化,大家都穿著黑西裝,像黑社會一樣,惟獨我穿得最隨便。倒不是我不想穿,而是苗姐沒給我準備,我也沒閒錢去買那種衣服。哪知道,苗姐看我不以為然的樣子,她就說我不尊重死者,特別死者還是相處半年多的朋友。我想辯解天氣炎熱,穿那些衣服會出汗,可偏偏天氣如秋天一般涼爽。

胡隊長聽到聲音,邁出房間後就出了個餿主意:“黃丁意可以穿賈瞎子的衣服啊,他們身材差不多,應該很合身。”

我呃了一聲,吞吐道:“這……這怎麼行,這更加不尊重賈瞎子了吧?”

嶽鳴飛已經穿戴好了,他走出來後也附和道:“我看行。黃丁意,你就聽大家的吧。”墨齋小說

我左右為難,穿死人的衣服,這怎麼合適,尤其還要送對方去火化呢。糾結再三,我擰不過大家,只得同意胡隊長的提議。看我穿好了,嶽鳴飛就取笑我,穿得還像模像樣的。要不是苗姐呵斥,不許我們嬉笑吵鬧,嶽鳴飛肯定會說個沒完沒了。折騰到九點,包括韓嫂在內,我們一行人才從渡場出發,前往鎮上的人民醫院把遺體領出來,再送往鎮外的火葬廠。那家火葬廠離鎮子非常遠,等我們到達時,吃過早飯的我又餓了。

這是我進入渡場後,第二次來到火葬廠,沒想到間隔時間這麼短。下車後,我抬頭往上一看,一群烏鴉正好從頭上飛過,發出刺耳的叫聲。強風吹過,我們冷得打顫,松柏林也被吹得呈現一邊倒的樣子,幾乎要折斷了。廣西每年夏天都會有洪澇出現,這種強風強雨年年可見,並不稀奇了。

火化遺體不是一兩分鐘的事,彝山火葬廠的裝置很落後,以前使用的是燃煤式火化機,今年才購買了一套燃油式火化機,否則火化一具遺體需要大半天的時間,甚至一天。遠遠地,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