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的錢糧師爺,給夫人送賣紅薯的銀兩和紅薯,被夫人打了回來就臥床不起,如今一命嗚呼。是被夫人…。打死了。出了如此命案,下官作為本縣父母官,也只得請夫人過來問話了!”
“那就看你能問出什麼來!”裴芩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媽的!給她了個封誥,有這個特權,不用白不用!
黃縣令拱了拱手,坐到堂上,拿了驚堂木,重重一敲,“帶原告!”
原告是錢糧師爺的孫子丁大郎主僕,進來跪下,就與聲淚下的控告裴芩殘暴狠虐,打死年邁的爺爺,“…青天大老爺!要為我們家做主,不能讓我爺爺白死了呀!”
“白死…”裴芩低聲唸了遍這倆字,冷冷看著那丁大郎。
黃縣令又問,“丁師爺的傷勢病情和死時的情況,你仔細道來!”
丁大郎就擦擦眼淚,“爺爺從太平鎮回來,就臉色發白,捂著胸口喊疼。我剛去給他請郎中,就見爺爺吐了些,撐不住倒在炕上。家裡僅有的幾十兩銀子全部抓藥看病,爺爺卻不見好。大夫說是胸口兩腳致命傷,打的爺爺五臟六腑都碎裂了,大羅金仙都救不了。昨兒個爺爺終於撐不住,吐血,身亡了。”
“傳給丁師爺看病的大夫。”黃縣令看了眼裴芩和墨珩道。
大夫很快就被傳上堂,實話實說了丁師爺身上被踢傷,五臟俱裂的事,“…。胸口和上腹部,有兩個明顯淤青的腳印。”
黃縣令點頭,看向裴芩,“夫人!坊間都傳你生性兇悍,經常毆打得罪之人。那裴家婆媳就曾被你毆打數次,還拔掉了她們的門牙。太平鎮一個張世千的也同樣被你毆打過。更有人看到你多次當街打罵百姓。這些可是事實!?”
裴芩點頭,“的確打過幾個地痞流氓和雜碎。怎麼?黃縣令難道就準備以此為證,治罪本夫人!?”
“帶認證!”黃縣令高聲道。
不時幾個認證被帶上來,除了一塊去送紅薯的,還有太平鎮的兩個,都聲稱親眼看見裴芩踹了丁師爺,把人打的摔在地上很久起不來。
“夫人!如今證據確鑿,你可還有何話要說?”黃縣令冷眼看過來。
裴芩瞥了眼丁大郎,“縣城裡有個叫狗子的潑皮,偷了不少次,也被打了不少次,以後再有人報案丟了東西,黃縣令你只管抓了他下獄,不用找真兇了!”
黃縣令臉色發沉,“夫人此話何意?如今證據確鑿,夫人打人是事實,而丁師爺也確被夫人打傷而死,難道夫人還要抵賴不成?”
“大楚律令,諸誣告人者,各反坐。誣告朝廷誥命夫人,本屬重罪。若查實屬於被誣告,誣告者反坐。你應該反坐的意思。”墨珩看著丁大郎冷聲道。
丁大郎跟著爺爺丁師爺唸書,自然知道誣告是犯罪的,但誣告反坐……他抬眼看墨珩。只見他面容俊美無暇,卻籠著一層陰寒之氣,目光犀利如劍,頓時心中發寒,“我爺爺的確是被你們打過之後就死了的!是被你們打死的,我沒有誣告!”
“那就請仵作來,開腹驗屍!”墨珩冷冷看向黃縣令。
☆、第一百四十一章:只有一死了
墨珩一說開腹驗屍,丁大郎頓時心中沒底,而且很怕那個誣告反坐的,如果給他定個誣告罪,那他誣告裴芩殺人,反坐後他就得承擔殺人之刑,要被死罪。
看他臉色發白,眼神閃爍,畏懼,裴芩哪裡還不知道,“那就叫仵作來驗屍。”
黃縣令早料到有驗屍一事,點頭,“傳仵作驗屍!”
仵作很快過來,並準備好,要驗屍。
“凡為誣告作偽證者,一律以從犯論處。說話前,你們可想好。”墨珩淡聲提醒。
黃縣令怒惱的看墨珩一眼,用他懂得大楚律令,就威脅,以為有用!?
裴芩知道,封建社會的仵作和太醫一樣,也是持證上崗的,知法犯法屬重罪,就在一旁看著,仵作驗屍。
仵作都準備好,仔細的檢驗了丁師爺身上所有傷處,有無中毒,死亡的時辰和原因,最後得出結論,“身上並無其他傷處,也沒有任何中毒跡象,致命的確是胸前兩腳,還有腳印的淤青在。”
“拓下腳印給墨夫人比對。”黃縣令吩咐。
仵作很快拓印下丁師爺胸前的腳印,拿過來讓裴芩做腳印比對。
“確定不改訴訟了?”裴芩扭頭問丁大郎。
丁大郎看她嘲諷又冷笑的眼神,抿緊了嘴,“草民沒有誣告!”心裡卻很是沒底,又暗暗祈禱著。
裴芩就伸出腳,一腳踩在拓印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