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對付女人,縱然是這女人很壞,而江爾寧看樣子並不算很壞,除了被嬌縱慣了以外,她還相當可愛。”
眨眨眼,李發笑哧哧的道:“大哥看上她了?”
關孤橫了李發一眼,冷然道:“我不會這麼簡單就看上一個女人,由於這一點原因,以至我今年已經快三十歲了,卻仍舊孑然一身。”
嘆息了一下,他又道:“而且,過我們這種生活的人——以殺伐為工作的宗旨,亦不適宜有家室之累,那會害了人家……”李發又忍不住脫口而出:“除非改換生活環境。”
關孤哼了一聲,道:“出言三思!”
李發窘得黑臉一熱,忙道:“是的,大哥……”目光移向林外,關孤又忽然笑了起來,李發跟著瞧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他詫異的道:“大哥,你笑什麼?”
關孤安詳的道:“江爾寧這丫頭雖說十分嬌縱,卻也機伶得很,你沒看見她方才離開之後所走的路線?”
李發迷惑的,道:“她不是走出了林子麼?”
關孤笑道:“不錯,但她所取的方向卻正與‘天龍堡’的那些人背道而馳!”
李發不由也笑了,邊道:“她是擔心那些人等在前面攔截她!”
說到這裡,李發若有所思的道:“對了,大哥,今天我們算是得罪‘天龍堡’了,回去之後,禹老闆會不會不高興?”
關孤淡淡的道:“他是一定不會高興的,但我不管他,人人都該多少有點自主的權利,這一身算賣給‘悟生院’了,總不能連把我們的精神思想也賣掉。”
李發,重重點頭,道:“有理,大哥!”
關孤伸了個懶腰,道:“我們走吧。”
李發殷勤的道:“大哥歇夠了?”
關孤“嗤”了一聲,道:“不要問我,你也該歇夠了吧?”
打了個哈哈,李發急忙過去將一黑一白的兩匹健馬牽了過來,兩人各自掛好了長劍水囊,翻鞍離去。
天氣依然燠熱,陽光雖說偏西了一截吧,但照在人身上也一樣頗不好受,好在他們也已休憩了一陣子,如今趕起路來,雖則是還挨著火烤似的炙曬,卻多少感到能以忍耐了。
一面賓士著,李發又拉開嗓門道:“大哥,老闆這麼急毛躥火的叫我們趕回院裡去,恐怕不是希望我們回去睡個安穩覺吧?”
關孤微笑道:“自然不是。”
李發舐舐唇,道:“那麼,回去之後又有生意交給我們辦了!”
關孤淡淡的道:“我想是這樣。”
李發著急的道:“如果這樣,大哥你可得設法推掉,我們剛辦妥了兩樁買賣回去,好歹也總要緩口氣哪,假設又輪到我們頭上,休說勞逸欠均,我們的休假不也跟著泡湯啦!”
關孤眉宇輕皺,道:“到時候再說吧!”
猛一頓,他又道:“今天晚上,我們在前面的‘小祥集’落宿,明朝再快趕一天,至遲後天中午便可到家了。”
李發苦著臉,道:“如若回去之後又有生意要接辦,還真不如晚幾天再到達,人在外頭至少心情還開朗點!”
關孤木然道:“奈何!”
於是,兩個人全沉默下來,只任由馬兒快一陣緩一陣的賓士著,蹄聲急劇又清亮的揚起四周,飄向塵埃,在李發沉悶的眼神中,在關孤飛拂的黑綢大憋裡,日頭西斜,天色逐漸幽黯,而遠處,“小祥集”的點點燈火也那麼安祥的映入了人眼……李發,打點起精神,道:“前面到了,大哥。”
關孤沉沉的道:“又是一天,又是黃昏。”
李發也乾澀澀的道:“人,一輩子也就這麼打發掉了!”
沒有再說什麼,關孤猛力一夾馬腹,加快速度向前飛奔,李發也嗆喝一聲,催馬急急跟上。
在進入“小祥集”之前,道路是從一片荒廢已久的集場子旁邊經過,這片集場子大約隔著“小祥集”較遠,已經棄置不用了,上面有著昔日草草搭建的竹棚草房,如今也都傾倒破爛,顯得空蕩冷寂,甚至連頭覓食的餓狗也不見一隻,只有些不知名的蟲子在其中偶而吟哦著……。
吐了口唾沫,李發斜睨著這片集場子,沒來由的大叫道:“媽的,既是荒廢了不用,當初又何苦建它?”
關孤收緩了馬兒的去勢,笑道:“這是一種錯誤,就好像人一樣,等他長大了,才往往由別人發覺不該生他,當然那是指些惡人!”
李發,忽然也笑了,道:“大哥,你這一說,我已經替我們這一行的人找到了藉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