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南沂歷史,女主天下才是正統,安玥帝卿只是其中的一朵奇葩,乃特殊條件下的不得已而為之,要不了多久,歷史便會轉回到正軌上。事實上在平瑜親政之後,的確轉了回去,可惜沒能維持幾年,這位未及弱冠便登臨大寶的女皇便殯天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太女瑜徵繼位,皇夫沉香攝政監國。
本不過是一句隨口而出的玩笑話,卻不想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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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將鴻雁留在底樓大廳,吩咐秋霜好生款待,這才輕車熟路的來到千月位於二樓的房間外,屈指在門上敲了三下,不待裡邊有所回應,便兀自推門而入。
屋內寬敞大氣,擺設風格與大廳頗為相像,皆是素色系,棗紅窗欞米白窗紗,雕樑玉柱間掛滿名家字畫,一張十二扇雞翅木座象牙耕作圖屏風將宴息處與臥房隔開,一身白色綾棉衣裙的千月歪在屏風前的梨花椅裡,一隻素淨瑩潤的玉足搭在椅背上,正用毛筆蘸著鳳仙花汁塗抹腳趾甲。
容卿搖頭道:“人老珠黃了,再折騰也沒用,省省力氣罷。”
“我就圖一樂,閣裡公子多著呢,又輪不到我出去接客。倒是你……”千月抬頭睃了她一眼,皺眉道:“腰肢硬了,無法劈叉到底;屁股長肉了,不如以前翹挺;胸倒是軟了些,但堅/挺不足;最嚴重的是行房次數過多,導致下面被撐大,雙腿無法併攏,起碼二十種舞姿跳不得了。”
評論完畢,千月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殘的還真徹底,安玥帝卿果真沒叫我失望。”
“不愧是過盡千帆的千月閣主,只一眼便能瞧的如此透徹,你還是改行做大夫吧,我贊助你個牌匾,上書‘專治女子疑難雜症’,如何?”容卿在千月身畔椅子上坐下,將他的腳拖過來放在自己膝蓋上,開啟桌上的硃砂盒子,取了些倒進茶盅裡,添水攪拌均勻,又從袖子裡摸出塊金子來,運氣內力捏成金粉,灑進去,從筆筒裡拔了只乾淨的毛筆出來,在茶盅裡蘸了蘸,細緻的作起畫來。
雪白腳掌,深紅指甲,上繪大紅梅瓣,金粉隱約可見,千月歪著頭端詳了一番,甚為滿意,便又將另外一隻腳伸到容卿面前,容卿拒絕的搖搖頭,他的腳不依不饒的追上來,揉了揉她的鼻子,滑到脖頸上,一路向下停在了她一側胸前的柔軟上,將頂端的櫻桃夾到兩根指頭中間,力道適中的拽捏著,另一隻腳則從小腿根處慢慢向上遊移,直奔她最敏感的某處。
行家出手,效果自然不一般,再放任下去,準要惹起火來,容卿連忙擺手告饒:“停停停,怕了你了。”
千月捂嘴“咯咯”直笑,容卿一邊認命的執筆描繪,一邊恨恨道:“下次再撩撥我,我就把你按倒給辦了,橫豎我壞事做盡,也不怕再添上條亂倫的罪行。”
“反正我就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亦不少。”千月臉上笑容依舊,似是想起什麼,抬手戳戳她腦袋,取笑道:“過些日子,你恐怕連站起來都困難,還敢誇下這樣的海口,也不怕閃了舌頭?”
容卿埋頭奮鬥,只笑笑不作聲,千月又繼續道:“另外一邊尚無進展,你便用起寒食散,司徒家雖可惡,到底不是最可恨的,你可要掂量好,別大事未成自個先丟了性命。”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容卿低頭在他腳上吹了吹,將毛筆往硯臺上一丟,溫聲道:“放心罷,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生不如死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千月低頭瞅著自己的腳趾甲半晌,突地笑道:“不過你把安玥帝卿騙的這麼慘,死了必定要被挫骨揚灰。”
“隨他罷,如果那樣能讓他解恨的話。”容卿無所謂的聳聳肩,從袖子裡掏出封信來,遞給千月,說道:“紫竹門的紅葉堂主欠我一個人情,你把這封信送到她手裡,她會幫忙查清。”
千月接過信封,抽出裡邊的信箋來,掃了一眼,頓時猛的抬起頭來,驚訝道;“還以為這邊毫無進展呢,卻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拿到了。”
下個休沐日來臨時,已是春暖花開春裝初換的時節,本想帶平瑜去京郊農莊一日遊,結果半夜忽而狂風大作,早晨醒來時風倒是停了,但大雨滂沱,天色昏暗的要靠宮燈方能視物,坐起來探身朝外張望的容卿立刻倒回床上,這種天氣睡覺最愜意。
可惜沒能安睡多久,便被鴻雁喚醒,說是謝丞相派人送了帖子進宮來,洋洋灑灑一大篇,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她老人家寂寞了想讓人陪下棋而已。平心而論,與謝丞相對弈並不枯燥,且容卿本身並非是個缺乏耐心之人,只是棋逢對手難免要勞心費神,於她這種懶人來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