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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連她都不能不承認,這個退隱山林的理由,實是荒誕到了極點……

但想到如今天南海北、了無音信的權仲白,心中又焉能沒有半點感慨?一樣是分隔兩地,家是‘明月寄相思’,自己呢?卻是‘幸得明月隔天涯,隔了冤家’。桂少奶奶西北思夫時,權仲白還不知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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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仲白現做什麼呢?

他倒也看月亮。

依然海上,一艘船最上等的艙房裡,他靠板壁邊沿看了看月色,便同桂皮感慨了一句,“天氣越熱,海船越南,這月亮真正也就越大越圓,掛得越低。想來若古來此,也會有許多詠月詩句流傳吧。”

桂皮哭喪著臉,半點都沒有精神和他風雅,他又一次央求權仲白,“少爺,您就不回去,也很該同家裡打聲招呼,這麼不言不語地就上了船——這是要去泰西英吉利那!一來一回,不得幾年的工夫?府裡不得急瘋了?您就是不為家裡想,也得為宮裡想想麼!難道——難道——皇上那頭,不——”

權仲白瞪了桂皮一眼,見桂皮知趣地收斂了聲量,才道,“以後再胡說八道,自己掌嘴。”

桂皮也知道自己帶出皇上字眼,生地已屬不夠謹慎,他輕輕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又開始央求了,“您就是不為別想,也好歹為小的想想吧,風高浪急的,要是出什麼事,石英還沒給生個一兒半女的呢——”

“誰說要去英吉利了。”權仲白哭笑不得,他輕喝了一聲,敲了桂皮後腦一下。“閉嘴吧。”

“那——那咱們要去什麼地方——”桂皮眨巴著眼睛,更迷惑不解了。

權仲白的眼神黑幽幽的,像兩潭深水,他望了桂皮一眼,卻並沒有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小許、小桂的近況啦,於安這個爭議人物的近況之類的,都交待了一下。

有一些沒看過前兩部的可能會有點一頭霧水,這個……也沒辦法|||因為除了於安以外的人必須要交待,不交待沒法往下寫了。

而且還不好寫|||琢磨了很久,遲了一點,不過質量第一嘛,大家諒解一下哈。

☆、208定計。

孫侯是過了三更才進的綠天隱——這些年來,他很少外走動;皇后退位之後;更是深居簡出;一應喜事都很難請到定國侯的大駕。乘著許家的喪事,不少勳貴終於找到了同孫侯接觸的機會;桂含沁和許鳳佳對著哭泣之餘,還見到幾位德高望重的老爵爺把他逼角落裡,看來;是大有逼問他太子退位真相的意思。

的確;因為牛家過分跋扈,現廢太子民間、朝中都還有很多同情者,聲望也一直不低;更有許多好事者;已經編纂出了各色話本,開講漢武帝年間衛太子的傳奇故事。借了這個名頭,隱射的便是當朝之事……廢太子身為皇后嫡子,士大夫眼中,那就是天然的皇位繼承,雖然已經被廢有一兩年,現都就藩去了,但他的影響力,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消除得了的。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孫家感受到的壓力特別的大,孫侯論年紀還不到四十,此時一進來,滿面風霜之色,說他和許鳳佳等隔了一代,眾恐怕都深信不疑。他的神色,也要比母親剛剛去世的許鳳佳更凝重得多,一進屋便道,“時辰不多了,為免露出行跡,大家還是快商議正事吧,們總不能一躲就是一晚上,速戰速決,尤其是升鸞和七妹,太久不露面,招閒話。”

話音剛落,也不給眾反應的時間,便向蕙娘肅容道,“沒時間彼此試探了,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二少夫,雖說咱們家同仲白交情深厚,座諸位,也度極為相信仲白的品……但這畢竟是大事,們顧慮也多些,總是想知道貴府的真正用意。畢竟,說難聽點,有仲白,們那也是旱澇保收,大可穩坐釣魚臺,不必牽扯到這一攤麻煩事裡來的。”

說是沒時間啊彼此試探,但孫侯還是沒把話給完全說破。蕙娘知道,場幾個,可以說都欠了權仲白的大情,楊七娘的身子是他調養好的,桂含沁的大舅子從前結巴得說不出一句整話,是權仲白妙手施針,至於孫家就更別說了,欠權仲白的情,下輩子都還不完。——但這也都是欠權仲白一的,他們和權家並沒有什麼交情。而這些裡又有誰是笨呢?大家都看得出來,權仲白和家裡是有矛盾的。權仲白的品信得過,權家卻未必和權仲白一樣品過硬,她雖然是權仲白的妻子,但也是權府的主母,眾對她一點初步的信任,倒完全還是看權仲白的面子上,但能不能精誠合作,還得看權家拿出來的理由,夠不夠紮實了。

“穩坐釣魚臺,又哪有這麼容易……”蕙娘掃視了幾一眼,一邊組織思路,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