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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權仲白還可多說什麼?也只得點頭道,“那我承了子繡你這個情。”

說著,便親自下到雪地裡去,同一群下屬分派道,“這一行人必定是為運送什麼東西而來,大家從他們身上搜到的東西,全都集中給我,有石狀物尤其絕不能錯過。”

一行人自然在一片鮮血中翻翻找找,權仲白也自己翻檢屍首,檢視其尚且還有沒有餘氣,順帶扯下面罩,驗看他們的面容。可惜除了一些散碎銀兩,並一點粗劣的信物之外,並無絲毫所獲,這群人全都面目平常氣質普通,即使曾經打過照面,再認出的可能性也實在並不太高。

權仲白越看越是灰心,不禁眉頭緊鎖,翻查了半日都一無所獲,他直起身來正要和封錦說話,忽然聽得遠處一陣騷動,又有火銃噴發之聲,那兩個黑衣護衛立刻將權仲白同封錦護在身後,一人厲聲道,“甲一到甲十三,循聲支援,甲十四甲三十,布開陣法,對方可能還有後援!”

他口中命令不斷髮佈下去,這冰天雪地之間,人員立時就行動了起來,封錦和權仲白已被團團護在了人陣當中,封錦面色端凝,手按腰間不知在沉吟什麼,權仲白遊目四顧,心頭思緒輪番侵襲,一時竟連寒意都未曾覺得,只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海中去。

過不得一會,前方發來訊號,卻是喜訊:原來這一批人馬乃是前哨,真正的車隊還在後頭,還有十多個好手護衛著,為探子發現時,這群人還正在準備安排人馬撤退呢。奈何車重路滑,走得極慢,這就為人發現,雙方經過激烈交火,現在那邊場子也清出來了,正組織人把車往這邊趕呢。

大冷天的,雖說對最終目的,還是迷迷糊糊,可誰也不想無功而返。眾人精神都是一振,於是重新將客棧打掃出來,這一次各屋都點起爐火,還有人送上熱湯水並金創藥等物,供眾人休整。權仲白等待了小半個時辰,便見到三輛黑乎乎的大馬車被緩緩推進了場院裡。燕雲衛來和封錦報告:馬車上送的都是一袋袋的私鹽,從官鹽價值來論,這一車貨物,也是頗為值錢的。更可以解釋其為什麼由這許多人護送,並且其都持有兵器。

封錦看了權仲白一眼,權仲白道,“都搬空了,鹽全拆出來倒在地上,看看馬車有沒有夾層。大冷天,這麼多好手,這樣走路,送私鹽決不是這個送法。”

這一次,他的語氣已是信心十足,眾人自然也都領命去做,封錦倒背雙手,站在權仲白身邊,雙眼神光閃閃,不知在沉吟什麼,他問權仲白,“子殷兄,不再去查查那些人的面孔嗎?”

有他一句話,底下人自然把那十多個好手並車伕都扯了過來,還有兩三人苟延殘喘的,卻也是出氣多、進氣少。權仲白檢視了一番,見都是自己割斷了脖子,又或是刀戳胸口,此時無非還是最後一口氣沒咽而已。便道,“也不要拖延了,送他們上路吧。”

他逐個翻看這群半死的人,一路翻到最後一個,都沒見到一張熟臉,此時還剩最後一人,他才伸手去翻時,只聽得遠處有人喊道,“是有夾層――呀――是――是火器――”

即使是以權仲白的定力,亦不由得立刻翻身,他才喊了一句,“所有人立刻逃開,有多遠是多遠――”

正是此時,那最後一人翻過身子,手中寒光一閃,向他刺來。那邊車內畢剝之聲漸起,漸漸的聲響越來越大,終於化作轟然一聲巨響,頓有火光沖霄而起,將業已結冰的血泊,重又燙得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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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似是重物墜地,在這萬籟俱靜的夜裡,本不該有的這麼一聲,立刻將蕙娘從夢中驚醒。她彈身坐起,茫然四望,只覺得心跳得很快,似乎才剛做了一個噩夢,卻又想不起來了。此時醒來,才覺得周身都是冷汗。

她稍微擦了擦額前冷汗,從床上翻身下來時,才覺得一陣冷意傾襲而來――立雪院雖然燒了炕,可卻比不得衝粹園、自雨堂裡的水暖,這裡的冬天,她始終無法適應。

披上衣服,倒了半杯水徐徐地嚥了,蕙娘始終還是介意那不知其來的聲音。她遊目四顧,見四周萬籟俱靜,並無不妥。這才漸漸地安下了心來,又徐徐踱到窗邊,習慣性地去撫弄焦尾琴的尾巴,順便掀起簾子,心想道,“今晚該不會又下雪了吧?”

這才掀起簾子,她的眸光忽然一頓,手中瓷杯,驚訝之下竟差點沒有拿穩……

外頭冷,雙層玻璃窗上結了冰晶,這冰晶不知何時卻為人給抹得化了,一個清晰的血手印,就正正地拍在炕前窗上,淡紅色的血水正點點滴滴地往下淌,淌到一半又結了冰。在另一扇窗子上,還有一團血跡,像是有個血乎拉絲的重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