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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部分

為肩上的擔子,將她失落了。”

“不錯。”桂含春目註腳下,他又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曾有一日,她和我就坐在這裡,她問我,‘若是我與桂家不能兩全,你會怎麼選?’當時我沒有答她,可心裡卻盼著不必非得要選……為了家庭,我是做過很多違心的事。”

蕙娘皺起眉頭,尋思了片刻,見桂含春眼中隱隱透出無限苦痛,不知如何,忽然興起了一股極盡的同情,她道,“沒能成就好事,難受是肯定的,可你後悔過嗎?”

桂含春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搖了搖頭,他道,“我不後悔,跟了我,她沒什麼好日子過的。你瞧我太太,我心裡一直就覺得很對不起她。”

蕙娘由衷道,“你對她也算是頂好的了。我們這樣人家,哪個主母的日子算是容易的?起碼我見她那麼多次,她從沒說什麼寵妾滅妻的話,也還算是挺開心的。”

“這也是當然的事。”桂含春忽然又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望著自己的雙手,道,“夫妻之間,本就該互敬互愛地過日子,做不到那樣情意綿綿地互愛,起碼我要給她應得的敬重。可就是如此,我心裡有時也還覺得對她不住,她處處都是好的,可我偏偏……”

蕙娘哼道,“難道必得要互相中意才能結為夫妻?能互敬互抬也頂不錯的了,二少你別想太多啦。”

她瞅了桂含春一眼,又試探性地道,“除非,你心裡是又有了別人了。”

結合桂含春的說話,這是很合理的推論,桂含春苦笑一聲,居然未有否認,他靜靜地說,“要我說,你多半是已猜出來我父親的對策了。”

“這本來就是個死局。”蕙娘也沒裝糊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過河卒子不回頭,嫁出去的公主,沒有再回家的道理……漫漫長路上,要發生一點什麼事,也是挺容易的。說實話,這也是你們桂家脫困的最好機會了。”

桂含春眼中溢位了無限複雜的神色,他沒有否認蕙孃的說話,只是喃喃地道,“她總是如此,心底不存惡意,只是欠點運道。天公對她,挺不眷顧的。”

若是福壽知道,她的心上人已從父親那裡接手指示,要在歸途中將她除去,不知心中會做何感想。蕙娘想想也挺同情福壽,更同情桂含春——被意中人殺死難,殺死一個讓他心動過的弱女子其實更難。她道,“是挺可笑的,她在普天之下,最放心的人就是你,而卻又是你,說不得又要讓她失望了。”

“是啊……她也許也沒想別的,便只是純粹信賴我不會做那過河拆橋的事而已。”桂含春輕聲道,“她又哪知道國內的局勢變化得這麼劇烈,哪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她的大兄皇帝陛下,還想著要再用她一次呢。”

蕙娘對此不予置評,她終於明白了桂含春的矛盾,她亦多少有點好奇。“現在又是一次‘桂家與我’了,二少會選哪一邊呢?是桂家,還是自我?”

桂含春彎下腰,掬起一把殘雪,揚向了半空,他長長地再嘆了一口氣,彷彿要嘆進心中的無奈與怨憤。而後挺直了脊背,重整神色,轉身對蕙娘一笑,淡然道,“究竟會如何選,世子夫人也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不是嗎?”

言罷一拱手,便翻身上馬,一踢馬背,慢悠悠地步下山坡,向著遠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性格決定命運啊,含春的命運說真的其實就是他的性格決定的。

350、傾倒

難得出來散散心;倒有此奇遇;蕙娘也是有幾分出神;也不知怎麼回事;她自己的抑鬱;反而被桂含春之事分了心,至此居然一掃而空。側頭一想,便翻身上馬;又閒步了幾番,便回馬往良國公營帳而去。

現在桂元帥回來,良國公這個副帥;便又成了設而不用的顧問了。他自己亦頗為安然於這個位置,成日裡雖說忙忙碌碌;但都是出工不出力,倒是作養得精神健旺,這會兒也是窩在營長裡吃茶看邸報,見蕙娘回來見他,便道,“聽聞你方才騎馬出去了,可是擔心仲白,心頭煩悶?”

良國公對權仲白,不可謂是不偏疼了,權伯紅和權季青都是因為他離開國公府也就罷了,唯一一個權叔墨被放逐去江南,說來也多少是因為權仲白的緣故。再加上鸞臺會現在的計劃擺明就是要以權仲白為中心,按說他只有比蕙娘更緊張的,可現在良國公卻紅光滿面的,蕙娘心中多少也有些納罕,她沒有否認良國公的話,“是有些懸心。”

“這就不必了。”良國公放下邸報,把抄件遞給蕙娘,“人在外地,邸報是落不下的,雖說隔的時日久了些,但人在軍營傳信不便,很多事都要靠它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