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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說來也是,不是暴脾氣,千年前如何能在上清殿反水、拾掇眾宗門圍攻門派之時一掌滅了連夜上山偷襲的青陽宗,讓其他想著分一杯羹的門派再不敢輕舉妄動呢。雖然過往聽人談起這段佚事他多是不信的,直到今日才真正信了。

只是他不明白,如今掌門閉關,寧湖衣作為大師兄代行掌門之責資歷過淺是事實,寒朔修為堪稱大能,從旁幫扶自是無可厚非,但也不該無掌門口諭就私自入駐上善殿,且並非遇到何等攸關立派存亡之事就興師動眾請出三位長老,更是當著晚輩在場訓責有加,言辭激烈絲毫不留情面,如此急於立威,就不怕寒了三位長老的心?

縱然三位長老修為不高,向來各司其職,將各殿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者,幾人雖非同輩,好歹是同門,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而說起前因,他更是不明白了。

十多日前他從上善殿當值後回到弟子房,本打算休息一陣,忽而一陣風過,驀地暈眩起來,再醒來已是雲蕊帶著幾個師兄弟救出他之後的事了,幫他解圍的正是寒朔長老。

當日寒朔正巧路過上潯殿,被雲蕊幾人強破邪法反彈出的金光吸引,趕來替他解開了封印。過後詢問了幾句,沒多說什麼,神色如常地離開了。沒想到長老不過隱而不發,第二天便派了親信弟子暗暗摸查,不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查到,遂勃然大怒,便有了今日傳喚三殿長老前來訓斥的這一出。

在雲睢眼裡,不過一樁小事。臨淵派雖沒落了,仍舊不乏仗著家世入門的弟子,或是宗門供奉者,或是小國的修真世家,旁的不會,最會仗勢欺人。雲睢自幼入門,上潯長老又隕落得早,從未有過正兒八經的師父幫護,吃過他們不少虧,直到修為漸長才好了許多。別說被人封了五感六覺綁在榻下五日,再長些也是有的,不過能讓已是築基大圓滿的他不留神著道,背後恐怕不止築基期的弟子。說來前一陣上淙殿的大師兄雲易受師尊之命前來招攬,他確實拒絕了的,雖然他就算結丹也沒有做長老的心,防不住旁人不服。

作為修仙之人不潛心修行,整日只知勾心鬥角,竟還有長老牽扯在內,這樣說來寒朔長老動怒也不無道理?

那日若不是雲蕊,估計還沒人發覺他遭了橫禍。不過過後研究那封印,雖有無法讓築基修士輕易解開的機巧在內,其實並不如何複雜,再過幾日也就自行解了,哪有寒朔長老說的內鬼、叛徒、魔修作亂那般嚴重,如此誇大其詞,難道是隔山敲虎?

不,不對。長老畢竟是長老,怎能以私心度之,嫌疑最大的還是同期弟子。而且他冥冥中覺得這事似乎和寧湖衣有關。派內有弟子結丹算得上大事了,竟然不是風頭正勁的寧湖衣,最丟臉的可不就是他了?要知道前一陣他憑著器靈可是大大風光了一把,就連雲蕊在得知寧湖衣得了一器靈後,口中提到“大師兄”三個字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如此,又怎甘願被他這個師弟打壓下去?

想到雲蕊……雲睢眼神暗了暗。如今他尚未結丹,想什麼都為時過早,還是先按寒朔長老的囑託,拿著玉簡去把關在思過峰的寧湖衣給放出來吧。

雲睢將刻有能進出思過峰法訣的玉簡塞進袖中,召出飛行法器往思過峰飛去。

思過峰位於派內一處高地之上,終年春色盎然,怡情養性,卻因結界所致,無法感知外界任何動靜,峰內居舍佈置也甚是簡陋,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清修。他們這些修士雖說修仙,卻還沒到超脫方外、無情忘形的地步,總有些俗世追求或無傷大雅的小癖好,所以除了修煉狂,大概沒人喜歡這個地方。

來到思過峰外,雲睢祭出玉簡將結界開啟一個小口躋身而入。一路進得峰內,周遭靜得出奇,彷彿沒有除他之外的活人存在似的,放開神識探查,真沒有半點人息!

寧湖衣不在?!雲睢大驚。不過半刻前還懷疑是否是他搞鬼,這會兒竟碰著他膽大包天地出逃了!那豈不是證據確鑿?

雲睢心中一喜,正想飛身回去稟告寒朔,倏忽一陣風過,眼前閃過一片青色衣角,剛才還讓他懷疑不已人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將他襲了個措手不及。 煉氣的境界還不夠將靈體凝結成型,因此顧少白此刻還是白霧的形態。

本還想細細體味一下初登仙途的玄妙感,待前事回籠,顧少白猶如驚弓之鳥,惶然睜開雙眼,蹦起來一連退開數十步遠,眼神飽含異樣與複雜,警惕地盯著入定不動的寧湖衣。

早在神識觸探到顧少白醒來的一剎那寧湖衣就有所察覺,當即收斂靈息結束了修煉,凝神專注於身邊人的一舉一動。當顧少白避他如洪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