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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和宗師這種兇物做到一桌打牌,個個都有些緊張,不過打了一會見並無異狀,漸漸也就放心下來。

而陳返,開始還有些宗師風度,牌抓到手中不動聲色,贏不喜輸不怨,但是隻從容了三把牌…等到第四局時他就徹底變了樣子,把骨牌扣在手裡,咬著牙一點點地摸索,神情忽喜忽憂,最後滿是懊惱地嘿了一聲:“老和尚吹笛子,五六五六!”說著把牌一摔,賠了銀子:“再來再來。”

“天地不離手,七七八八不要九!”

“三六一隻鵝,神仙也難合!”

“哈哈,場上無活人,皇上駕到!”

“看好了,大姑娘不騎驢——地槓!”

……

陳返的吆喝一聲高過一聲,這些亂七八糟的術語,宋陽幾乎一句聽不懂,宋陽和小九面面相覷,後者若有所思,聲音放得輕而又輕:“公子,他上次衝進來打人…別是因為生氣咱打牌沒喊他?”

青陽賢能驛館聚賭,熱鬧非凡。賢才不是貢生學子,選賢之前他們混跡民間,出身三教九流,幾乎人人會打牌,個個愛賭錢,聽著樓下骨牌嘩嘩作響、還有越來越吵鬧的歡笑、吆喝,終於有人坐不住了,三三兩兩微笑上門,和東道宋陽寒暄幾句,摸著袖中地銀兩漸漸向著賭局靠了過去……二傻忙壞了,張羅著下注、維持著秩序;小九則喜上眉梢,開心得跟什麼似的,一雙漂亮小手分別握著紙筆,飛快算賬,幫眾人結算賭資。

不多時,屋子裡已經聚了快三十人,正熱鬧亂吵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錢賭錢有的爪子意思麼,有得更有趣的賭法,有人跟我賭麼?”

說句心裡話,宋陽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嗓音……

一個瑤彝打扮年輕女子不知何時來到屋子門口。

紅色纏頭,黑色長袍鑲嵌銀邊,個子不高身形卻凹凸有致,顯得小巧玲瓏;因在山中生活,膚色若小麥光澤且飽滿,雙目明亮鼻樑挺括,但最醒目的是她的嘴唇……黑色。

黑口瑤。

擅巫蠱。

宋陽早就知道驛館中有個黑口瑤,不過他沒想到,居然是個年輕瑤女。

第七十章 座位

黑口瑤,自幼習練巫蠱、降頭這些古怪邪術,體質受到影響,嘴唇會失去血色,變成醬紫或黑色,這一族也因而得名。

他們少與外界接觸,性情古怪心思狠辣,睚眥必報,因為別說漢人,就是平地瑤、盤山瑤這些‘遠親’都不願和他們有什麼接觸。驛館中的這個黑口瑤,平時也被其他賢能視作惹不起的異類,都繞著她的門口走路,好在她也不喜歡和外人聯絡,入駐後基本不怎麼出屋。

她一開口,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其他人對她都忌憚很。

宋陽是東道,就算不想惹事也不能不說話,對著黑口瑤笑了笑:“大年三十,大家在這裡打牌取樂,吵了你的清靜,抱歉的很。”

瑤女搖頭:“麼得吵到我,麼得啥子關係,就一件事我搞不得明白,你娃過年請客,請遍了樓上樓下,獨獨繞過了我的門口……我來問一哈子,是討厭我,害怕我,還是看不起我。”嗓音清甜清脆,夾雜了西南口音的半生漢話,說出不的動聽和歡快,用百靈鳥兒的啼唱來形容也毫不過分,讓人忍不住想要露出個笑容。可惜,說話之人,蛇蠍狠毒。

過年招呼驛館眾人相聚,是小九的主意,也是小九去挨門通知的,但她對擺弄巫蠱的人又害怕又討厭又不敢接觸,沒過去打招呼,不成想這點小事,就惹來對方的記恨了。

小九既不敢得罪瑤女,又不想給宋陽惹麻煩,怯生生地想要賠禮道歉,還不等宋陽替她撐腰,另一個陰冷的聲音就從賭桌上傳來:“要賭就進來,不賭就走開。”

嘩地一聲,桌邊聚賭的眾人就散開了,把冷冷開口的陳返閃了出來。甲頂宗師,就算修為不靈,又哪會把一個瑤女放在眼裡。

“我賭,幹嘛不賭。”瑤女說著,伸手一拋,把一隻金錠子扔到賭桌上,發出咚地一聲大響:“不過錢賭錢,麼得什麼意思。”

陳返看看金子,又看看妖女,問道:“什麼意思?”

“我用金子賭頭髮,一根頭髮就好,你們賺咯。”

邪術以鬚髮為引,這是最簡單不過的常識,黑口瑤拿到了誰的頭髮,就等若捏住了誰的小命,這個賭注誰敢去接,屋裡眾人再退。瑤女微笑,因雙唇的顏色,顯得她邪氣昭彰,目光盯住陳返:“就賭根頭髮,老漢兒你敢不……”

話沒說完,瑤女的聲音忽然癟了下去……別說頭髮,陳返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