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要拆除蘭芳地區甚至是東南亞所有的孔廟,同時將孔子、儒學拉下神壇,也就有最好的理由和憑據了。
黑朱熹和準備歷代“衍聖公”當漢奸歷史的黑材料,不過是林漢滅儒計劃的一部分。最近和老學究們正在爭執的內容,是討論誰該為明末中華亡於滿清承擔責任。
按這些老學究們的“傳統看法”,明亡於清,是因為國有昏君,滿朝奸吏云云,而東林黨之類的清流都是好人。而林漢這個接受了二十一世紀資訊洗禮的人,當然看法不會這淺薄,按他的看法,東林黨浙黨之類和海商勾結,偷稅漏稅,跳河都嫌水太冷的清流,才是明亡的最大罪人之一。
在林漢親自修改關於明亡這一段的歷史教材裡,把明亡的責任,定性正是明末時儒生群體集體道德敗壞才導至了甲申之變悲劇。
而在之前討論兩宋滅亡的責任,林漢則在歷史課本這一章的最末,很不客氣加上這麼一段評論:
“春秋戰國時的儒生,還能文能武,孔老夫子更是文武雙全。到宋朝時,儒生已基本墮落成了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堆砌文字,寫綿繡花團花樣文章的廢物。為了保持文人的‘高貴’的地位,在國防建設上,迫害起能打仗的將領更是不遺餘力。”
其中林漢還特地提到了北宋時一干所謂的儒家歷史“名臣”對狄青喪心病狂地迫害。任誰看了這段教材,都會生出儒生簡直就是“國蠹”的感覺。即使是南宋的文天祥,在提到他寧死不屈的風骨之時,林漢卻還在邊上加了這麼一段個人評述。
“文天祥的悲劇就在於,以他的才華,若少時學的是兵家或墨家之學,在風雨飄零的南宋末年,興許可以成為第二個嶽武穆,攙天傾。可惜他偏偏學的是亂世之中,誰用誰亡國的儒學,到最後只能在史書上留下‘過零丁洋嘆零丁’的哀嘆。”
五四運動之後,儒學早已經被扯下了神壇,遭受了一輪又一輪的批鬥。這幫老學究們原以為林漢這個“傳統”的繼承者能在“南洋小中華”保住中華民族的傳統,卻沒有想到林漢比新中國的那些人還要偏激,從一開始就將儒學貶得一無是處,一棍子打死不說,還準備挖其墳斷其根滅其種。
宋儒、明儒都被林漢黑了個徹底,至於清儒就更不用說了。至於清朝被無數儒生稱頌為“千古完人”的曾國藩,他也是林漢最厭惡的人。新中國建立時,國內由范文瀾老先生寫了一本名為《漢奸劊子手曾國藩的一生》,林漢更是計劃將這書變成未來的蘭芳地區的學生課外讀物。而為了“愛國主義思想教育”的需要,林漢還計劃在坤甸這邊建一個漢奸林,將中國歷史上歷史代有名的漢奸全部在這裡鑄跪像,其中也包曾國藩、施釀、洪承疇等人。
老學究們恐懼地看到,一旦這林漢想法變成教科書,教給南洋的下一代,在新中國已經沒有立足之地的儒學,連在東南亞最後的立錐之地也將失去。
在林漢接到漢娜的電報去處理麥卡錫事件的時候,和他一起修教材的那些“老學究”們,已經多次被林漢氣暈氣得丟掉了半條命。把這些老學究們特地叫來幫忙修歷史教科書,純粹也是林漢的惡趣味,他就是想看看這些人被氣得吐血的模樣。
事後,林漢拿著在新中國的歷史教科書的基礎上由他本人執筆,改編好的蘭芳歷史科書,很得意地對這些人道:
“想在這裡復儒,你們就別做夢了。先不說我是道家的傳人(當然,林漢其實是連掛羊頭賣狗肉都不算的道家傳人)。在我看來,儒學,在誕生之時確實可以稱之為比較先進的思想,但經過統治階級幾千年的閹割改造,早就墮落成了為虎作倀,愚民洗腦的畜牲學說。”
當時,有位老學究沈真儒幾乎是哭著求林漢道:
“林先生,我知道你學貫東西,是千年難遇的大材,你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但儒學,畢竟是祖宗傳承兩千年之物,你不能這樣就斷了他的根啊。誠然,象您所說,儒學經過兩千年的演化,早已被曲解得面目全非,但我們可以回本塑源,還其孔聖人時期的真面目啊!”
當時,林漢冷笑一聲,搖頭道:“回本塑源?話是這麼說,但實際操作起來,不過是方便將來再次披著儒學的皮,行愚民之舉的畜牲道罷了。實話對你們說吧,我這麼喪心病狂地粉碎儒學,正是為了收繳未來愚民者的‘槍’!”
沈真儒道:“繳槍?”
“中國的歷史有數千年,歷代的統治者經過數千年的篩選總結,早就弄出了一整極其完善完整的愚民洗腦的手法,這種洗腦的手段,被他們巧妙地寄生在名為‘儒’的學說身上。我在歷史教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