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的脊背之上,莫不是有著一條條須狀的藤蔓根入其中,杜浚仔細一看,那些藤蔓赫然便是那些蒼天大樹的根鬚。
“暗陣眼!石碑一毀,這三棵古樹卻又自成陣眼!“杜浚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聲說道:“這佈陣的人,竟然以屍養樹,以樹養陣,以樹將屍骸之上的死氣化為生氣,使得陣法生生不息。”
這些屍骸不下數百具,其中,還有從那枝葉之下掙扎出半個身子的,更多的屍骸破土而出。
杜浚心中一動,忙不迭的跑到先前那石碑破碎的碎石之上,向其他幾個小陣以及大陣眺望而去,卻見這幾處樹木折斷,一片狼藉,顯然主陣以及南北西三個小陣都被徹底毀去,唯獨留下這東方小陣。
“屍骸到底是何意?”杜浚狐疑,斟酌片刻,也不得要領,卻驀然發現腳下的碎石中忽而異動,便垂頭看去,這一看,竟讓他深深的怔住了。
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展現出一抹驚喜,說道:“原來是這樣,卻不知道那屍骸到底為何送我如此大的一場造化。”
第二十章 生機不滅
第二十章生機不滅
葉飛望著面前的勾倩,滿臉的憤慨,見她頭髮零散,衣衫不整,好似匆忙之間穿上,葉飛望了一眼鳴乾的房舍,方才女子便是從那裡出來的,這讓葉飛眼中多了幾分的不屑。
勾倩不語,腳下不動,許久,她澀聲道:“我沒有錯。”
葉飛憎惡的看了她一眼,按住心中的殺機,沉聲道:“我只是路過。“他只是在悲痛之中,違背意願的經過了鳴乾的別院。
勾倩大聲道:“我沒有錯,想那杜浚靈根被毀,窮盡一生,恐怕也難以入練氣大境,日後只會被我等越拉越遠,不能與我等齊肩,縱然我不算計他,他也要活在別人的譏諷之中,又是何必?倒不如成全了我。”
葉飛失笑,譏諷一聲:“成全你?你所謂的成全,便是像個婊子一樣,去做別人的鼎爐?”
勾倩聞言身體一震,臉上出現了短暫的失神,但是隻一息,她便一副理所當然的摸樣,說道:“那又如何?即便是鼎爐,也比終日和杜浚那廢物廝混,永無出頭之日來的好。”
一頓,她又道:“杜浚那廝已經死了,現在恐怕屍體都已經腐爛,你這又是何必,倒不如和我一般,依附了鳴幹師兄,想那鳴幹師兄乃是絕佳的靈根,來日修為不可預測,我等在他的麾下,不比和杜浚那廢物在一起好上千百倍?”
“滾開。”葉飛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怒聲道:“你這賤人,倘若是杜兄未死……”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聽房舍中傳來鳴幹譏諷的話語:“未死又如何?我能殺那廢物一次,便能殺無數次,以那廢物啟靈小境的修為,永遠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葉飛驀然握緊雙拳,只是他修為不如人,一時毫無反駁之力。鳴幹話鋒一轉,又道:“勾倩,難道你還想和這等廢物廝混在一起,此舉為我所不喜。”
勾倩聞言,臉色一變,噔噔後退幾步,如劍妖魔般、和葉飛拉開距離,來討好鳴幹。房舍中,鳴乾冷哼一聲,道:“還不快回來,服侍我穿衣。”
勾倩看了看葉飛,眼中竟然多了幾分的鄙夷,冷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駑鈍,如此,日後別怪我不念往日的情誼。”說完,轉身回到了房間,在邁入房門的那一刻,她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幾縷的諂笑。
※※※
時光冉冉,轉眼之間杜浚已被困在陣眼之中半年有餘了。
此刻他盤坐在先前那陣眼石碑破碎成的碎石堆之上,雙目垂閉,頭髮乾枯,面容枯槁,身體更是枯瘦如柴,猛然看去好似和那神秘的屍骸相差無幾,全身的氣機好似斷絕了一般。
細細看去,卻可以看到在他盤坐之地,不時有股股繚繞的白色氣體從地下飄逸而出,被他呼吸之間,由雙鼻中吸入,好似兩條小蛇掛在他的鼻間。
隨著這兩條白氣被他納入體內,恍然之間,他身上有了生機萌動,只是少頃便化作虛無,使得他又好似一具冰涼的屍首。
其實杜浚先前猜得不錯,這陣法以屍養樹,以樹養陣,至而生生不息。而此刻杜浚坐在那先前的陣眼之上,這千百棵參天大樹所供給、修復陣眼的生機,現在卻被他吸納一空。
這生機不同於靈氣,是一種非常奧妙的氣息,簡直可以和生命相提並論,此刻被他吸納之後,不但可以維持他的生機不滅,其大多數更是融入了那元氣漩渦中,在滋養元氣壯大的同時,又好似給他丹田之中的元氣增添了許些的靈動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