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如風消散。
杜浚心有餘悸,舒緩了一下,這才發覺眼前的屍骸好似有了不同,如果說先前當真是一具腐朽的屍骸的話,那麼此刻,這屍骸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很蒼老的凡人死去多時的樣子,身上雖然還有破損,但是已經大為復原。
此刻看起來,就好似一具乾屍,宛如骨架之上蒙上了一層乾癟的面板。
而讓杜浚頻頻相看的,卻是屍骸手中的握著的一塊石頭,這石頭看起來和普通的石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就在杜浚看到這石頭的第一眼,心神卻不由的狠狠顫抖了一下。
這時,屍骸一揮手,憑空生出一股大力來,將那紅纓和卷軸捲到了杜浚腳下,做完這些,屍骸不再滯留,破舊的袈裟宛如裹屍布一般,隨風激盪,別有深意的看了杜浚一眼,縱身飛遁而去。
杜浚一怔,這屍骸將他俘到此處,竟然就這麼走了?他皺著眉頭,暗道:“這屍骸將我獨自留在此處必有深意。”
他首先將紅纓撿了起來,見它再無異狀,才將它放入懷中,之後才謹慎的將那捲軸撿起。這卷軸一入手,登時一股怨厲之氣湧入杜浚心頭,嚇得杜浚連忙收斂心神。
細一打量,卻見這卷軸通體死黑,鬼氣繚繞,好似一幅畫卷被人捲起一般。杜浚一怔,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手中這卷軸和那紅纓有何相似之處,此刻若不是卷軸,而是一柄長槍,杜浚必定大喜過望,因為那紅纓分明就是長槍之上的點綴。
可是眼下,這卷軸又代表什麼呢?杜浚心中不解,復而扭首遙望玄陰,心中暗道:“方才那裡有時什麼在響應紅纓?那滔天的兇歷之氣,又是何物所發?”
越想,杜浚心中便越覺得心寒,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經歷,無名屍骸,內谷中的少女之手,還有眼下這紅纓與卷軸,朦朧之中,好似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這一切聯絡在一起,一切事情都好似被人掌控一般。
想了片刻,杜浚嘆息一聲,只覺得越想謎團就越多,索性就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回到玄陰之中,得到法寶煉製之法。看著手中的卷軸,杜浚謹慎的沒有將其收入丹田之中,而是揣入了懷中,幸好這卷軸也不甚巨大。
做完這些,杜浚又來到那顆跌落在遠處的頭骨的旁邊,打量了許久,見它沒了方才的煞氣,杜浚才將其撿起,卻見這頭骨在方才的驚變之中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壞,這讓杜浚更加確定,方才頭骨之所以落敗,並非頭骨不濟,而是陣法不濟。
杜浚大喜,將頭骨收起,暗道:“此骨不凡,待日後煉成法寶,定可危機中助我一臂之力。”
到此,此地也無可留戀的事情了,杜浚歸心似箭,當下快步來到那三個參天大樹之旁,抬腳就要邁出,卻不想樹林之中忽而颳起了一陣疾風。
此風不凡,所過之處,將那厚重的糜爛枝葉掀起,絞碎,枝葉中更是有那森森白骨,但是一旦脫離地面,進入風中,全都無一倖免,化為飛灰。
就好似這風並非一股,而是由好幾股糾結而成,一旦有物體進入風中,便會被那宛如暗流的道道疾風生生絞碎。而,此風風頭直指樹旁的杜浚!看其勢,不出五息,這風必定臨身!
杜浚皺眉,退回陣眼之中,果然這勁風來到古樹旁,便止住了。杜浚斟酌了一下,又來到另外一棵古樹之下,試探的踏出一步。
這一次並未有風,而是火,一種幽暗的火焰,火焰好似地火一般,又好似虛幻一般,並不點燃地面之上的那層厚厚的腐枝爛葉,而是深藏在那層腐朽之下,只是在那枝葉稍薄的地方才冒出一點火焰。
火苗還未到,一陣陰寒之感便撲面而來,讓杜浚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再次退回陣眼,眼中顯出沉思之色,舉步又來到最後一顆古樹之旁,抬腳邁出。
樹林之中的光線好似恍惚了一下,緊接著一陣'嘎嘣'之聲傳來,伴隨而來的是陣陣低沉的咆哮之聲。
杜浚循著聲音望去,所看到的情景登時讓他的心臟狠狠的一窒,好似被一張大手一把攥住,旋即這手一鬆,他的心臟便開始宛如悶鼓一般的跳動。
樹林之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飄溢位陣陣灰褐色的氣霧,這團團氣霧之中,不時傳來陣陣怪異的吼叫之聲,杜浚凝目看去,之間在那霧氣中,一個個身體佝僂的輪廓不斷向他靠近。
待到這些身影臨近之時,不禁讓杜浚雙眸猛的收縮,但見那是一具具還未腐朽成白骨的屍骸,屍骸之上爛肉糜腐,不時散發出陣陣濃重的臭氣,身體之上更是多有殘缺,缺手、缺腳,甚至缺半個腦袋不一而足。
在這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