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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

羅靖眉頭一皺:“好大膽的賊,居然敢偷到尚書府去!巡夜的人都是做什麼的?碧泉,立刻去城衛營調一隊人來搜查!不知尚書府少了什麼不曾?”

那人看起來也是府裡的管家之類,乾咳了一聲道:“這倒不曾。護院們發現得早,賊倒不曾得手。這——大年夜的,也不好驚動城衛營的兄弟們,小人自帶人去追,將軍好意,待小人回稟尚書大人,改日來謝。”

羅靖冷眼看著一群人沿著街道走遠,才示意碧泉收了竹竿關好大門。沈墨白已經打了水為左穆洗淨了傷口,只見一條傷口自額頭橫下,血肉翻卷,顯是被箭矢擦傷,雖然看著駭人,卻不算什麼重傷,只是傷在臉面,難免破相。羅靖這裡金創藥是常備的,取來給他敷上,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左兄不是跟大帥回青州了麼,怎麼會惹上刑部尚書府?”

左穆長嘆一聲,沒有立刻回答。沈墨白看著他,低聲道:“左將軍該不是——”

左穆抬頭對他苦笑一下:“不錯,我是去見素琴了。”

羅靖眉頭一皺:“她在尚書府?”

左穆咬牙道:“她舅舅要巴結王尚書,逼她嫁了去做妾。”

羅靖默然。左穆黯然道:“王尚書年紀已經四十,小妾娶了三房,正室又厲害,素琴她……我實在忍不住,就悄悄進去,想看看她……”

街道上的鞭炮聲還是一浪高過一浪,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的聲音,唯有這一間斗室之中,幾人面面相覷。還是碧煙毫不知情的歡喜聲音從外面傳來,打破了這一室靜寂:“

言和 。。。

爺,新年了,吃餃子了!”

25

吉日 。。。

春暖花開,吉日良辰。羅靖的婚期到了。

左穆在大年初一早上就悄悄離開了羅府,過了幾天丁蘭察的書信才到京城,說左穆在回青州的路上失蹤了。羅靖看了書信,沉默良久,還是沒有向丁蘭察提起左穆的行蹤。尚書府此後倒沒有什麼動靜,不知是當真把左穆當成了賊,還是這種事不好對外宣揚。或者是因皇上正在對鄭王一派的勢力進行清除,,他也在其中,自顧尚且不暇,自然也就顧不上別的。

鄭王被大理寺定為謀逆之罪,因其是皇室血脈,免予顯戮,賜了一杯毒酒,王府中男子處死女子流放,皇上還算仁慈,將他最幼的兒子貶為庶民,算是留了一線香火。曾經顯赫一時的勢力煙消雲散,那些曾經與鄭王十分親近的官員自然人人自危,唯恐皇上下一刀就開到自己頭上來。羅靖如今是皇上眼中的紅人,不少人都想巴結他,因此這次他成親,就成了送禮示好的大好機會。

吉日清晨,羅府門口就開始如流水一般有人出入。丁家姑娘已經由丁蘭察派心腹親兵護送進京,暫住在韓瀾府上,由韓夫人送親。因為羅靖沒有父母在府,禮節上也可以簡單些,但饒是如此,事情也實在不少,幸好韓府還把下人都派了過來幫忙,總算沒有讓碧煙和碧泉忙昏了頭。

碧煙已經換了髮髻,穿上妾室的粉紅衣裳。按照禮節,她要在新人成禮後的第二日清早,向正室夫人敬茶行禮。因為算是有了正式的身份,她也就不便再拋頭露面,只在後房安排席面,前面迎客接禮的事,都由碧泉和韓府的管家去做。

羅靖一身大紅喜服,站在大門口,看著那披紅掛花的彩轎在喜娘的吹鼓手的陪同下從街道那頭慢慢走近。鞭炮在身後清脆地炸響,喜娘吆喝著落轎,掀開轎簾,扶出新人。繡著金線牡丹的紅綢蓋頭在晚風中微微顫動,邊角處垂下珍珠流蘇,描龍繡鳳的嫁衣在跨火盆裡輕輕提起,露出一雙絡著金線的繡鞋,從頭到腳,無可挑剔。

“撒帳東,芙蓉帳暖度春風;撒帳南,只羨鴛鴦不羨仙;撒帳西——”

羅靖耳聽著喜詞,眼看著一把把的紅棗、桂圓、蓮子撒到繡著鴛鴦戲水花樣的床鋪上,隱約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年幼時,看著母親躲在牆角哭泣,他曾天真地想過,將來他娶了妻子,一定要對她好,不讓別人欺負她……可是今天,他的大喜日子,小登科的洞房花燭夜,他不知為什麼,卻並不興奮,甚至喜秤已經遞到手裡,要揭開蓋頭的時候,他的心仍然是那麼平靜地跳動著,一如往日。

大紅蓋頭輕輕滑下,丁惠的心砰砰跳動著,片刻之後,才慢慢抬起眼睛。眼前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算不上俊秀,卻英氣逼人。丁惠覺得一直懸著的心輕輕落了下來,雙頰卻不由自主地熱了。這是她的丈夫,那個據說是在邊關屢立戰功,單人隻手將敵將斬於馬下的年輕將軍,那個由她的伯父親自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