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那聶法醫所知道的兇殺案例中,有沒有單獨使用切頸方式謀殺的呢?我是指正常情況下的謀殺,而不是被害人昏睡或者昏迷酒醉之類不能抵抗的情況。”

“有,正常情況下單純用切頸方式謀殺的確比較罕見,卻也不是沒有,比如熟人之間進行的謀殺,或者兇手經過特別訓練,下手動作異常迅速,比如職業殺手,當然這在生活中是非常罕見的。”

女律師薛雲霞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被告人馬偉福與死者鄭依娜素不相識,顯然不是熟人之間的謀殺。那聶法醫認為,被告人是否屬於這種所謂職業殺手呢?”

聶楓一愣:“這個……我們法醫只對屍體解剖反應出來的情況負責,對案件分析和緝拿真兇,那是刑警的事情。”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薛雲霞歉意一笑。

公訴人劉封安有些不耐煩了,沒等申請法庭許可,徑直髮言,皺眉說:“辯護人,你繞了半天問這問那,到底要證明什麼?”

“我要證明被告人馬偉福根本不是兇手!”薛雲霞一臉鄭重,“殺死死者鄭依娜的,不是被告人馬偉福!”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劉封安冷冷一笑:“他不是兇手?憑什麼?”

“就憑死者脖頸上的傷口!”

“哦?”劉封安冷笑更甚了。

“不知道吧?——被告人馬偉福是左撇子!”薛雲霞一字一頓說道,“剛才聶法醫說了,兇手是右手持刀切割死者頸部殺人的,而被告人馬偉福是左撇子,他怎麼會用右手持刀去殺人呢?可見,鄭依娜根本不是他殺的!”

“他是左撇子?”公訴人劉封安驚問。審判席上的三位審判員也都吃了一驚。

“是的,前幾天我到看守所接見他的時候,他拿東西,握筆簽字,都是用的左手,我問了他,知道他從小都習慣用左手做事。這一點法庭可以去調查。”薛雲霞轉身問被告人馬偉福:“我說的對嗎?”

馬偉福遲疑了一下,點頭說:“是,我從小習慣用左手,我爸爸媽媽怎麼打我都沒改過來。”

劉封安皺眉沉思片刻,立即發現了其中的破綻:“就算是左撇子,一樣可以右手持刀殺人嘛,不就是握著刀子割一刀嗎,又不是寫字繡花!”隨即轉頭對聶楓說:“我說的是不是啊,聶法醫?”

聶楓根本沒注意劉封安的話,此刻,他正感到後脊樑一陣發冷,腦袋裡緊張地思索著——左撇子?卻又右手持刀,一刀切斷死者大部分脖頸,乾淨利落,右手能做到嗎?而且,這被告人馬偉福怎麼看都不象能作出這種動作的人!被告人與死者素不相識,怎麼能這麼容易接近死者身邊割她的脖子呢?按理至少要經過一番搏鬥才行,可死者身上一點抵抗傷都沒有!這又怎麼解釋呢?

聶楓盯著被告人馬偉福瞧著,腦海中繼續快速思索——屍檢報告顯示,死者鄭依娜身高一米七二,年齡二十三歲,身體發育良好,而馬偉福身高看樣子不到一米七,三十七歲,身體單薄,身體力量和年齡對比上,馬偉福並沒有特別的優勢,他就算使用慣用的左手,正常情況下,也很難不遇任何抵抗地,如此乾脆地一刀割破死者脖頸,何況是使用不擅長的右手!

案發現場是條小巷,比較僻靜,但正因為如此,對被害人鄭依娜來說,如果有陌生人靠近自己,一個年輕女性自然而然會心生警惕,幾乎不可能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被一個陌生人割斷脖頸!

難道,這是一起錯案?兇手根本不是眼前這個被告人馬偉福?

劉封安見聶楓並沒有搭理他的問話,只是傻乎乎盯著被告人,不知在想些什麼,便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遍,聶楓已經被自己這想法驚呆了,仍然沒注意到。

韓羽蓉用胳膊肘捅了聶楓一下,低聲說:“公訴人問你話呢!”

“啊?”這下子聶楓醒悟過來了,回過頭茫然問道:“什麼?”

劉封安微微一笑,又問了一遍:“聶法醫,被告人就算是左撇子,也能用右手殺人,從而形成這道傷口,對嗎?”

公訴人問的問題,正是讓聶楓感到震驚的問題,遲疑了一下,說道:“不是的,創口光滑平直,一氣呵成,說明用刀人動作非常熟練,絲毫不拖泥帶水,應該是使用慣用手才能形成。”

劉封安有些尷尬:“這……這也只是聶法醫一家之言,我就覺得,就算我用左手,也能很順利地割斷一個人的……”剛說到這裡,他似乎覺得這個比方很不恰當,嘿嘿笑了兩聲,轉口說:“剛才審判長也說了,聶法醫的意見不能作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