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掃了一眼;這才信步離去。天子既走;其他人等也自不會多留;剛剛的唇槍舌劍彷彿沒發生過似的;一大堆人一團和氣地彼此拱手;一時間政事堂就只剩下了中書侍郎李元和兩個中書舍人。
其中一箇中書舍人見李元有些發怔;少不得開口喚了一聲:“李相國?
一朝天子一朝臣;中書省易主;中書舍人往往也會跟著換。但李元是以戶部侍郎進為中書侍郎兼平章事;資歷人望都比不上從前拜相的姚崇宋憬張說;甚至比張嘉貞都要稍遜一籌;所以兩個中書舍人都是李隆基親自升調的。這會兒他回過神來;點點頭有些敷衍地讓兩人各自回去;自己便在這空空蕩蕩的政事堂中坐了下來。
門下省至少還有源乾曜佔著侍中一職;而中書省如今固然以他這個中書侍郎為大;中書令卻空著;如今他拜相已經一年有餘;卻遲遲不得中書令正位;足可見天子對他並不是十分滿意。而杜暹自從拜相之後亦是咄咄逼人;什麼事都要和他針鋒相對;實在煩人得很。奈何兩位中書舍人卻又不和他一條心;他這宰相當得實在艱難。今日觀天子形狀;似乎對杜士儀賞識有加;此前甚至親自賜婚;他要不要於脆把人設法調到中書省來;給自己當個幫手?
從七品上的殿中侍御史;轉調從七品上的右補闕;這是很合理的李朝隱那樣的頂頭上司;可比他難伺候得多。再說了;杜士儀頗得源乾曜賞識;說不定因為這層關係;源乾曜還能稍稍壓一壓杜暹的氣焰
杜士儀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李元面前的第一次露面;就讓這位宰相生出瞭如此念頭。迴轉御史臺料理完了自己負責那一攤子的事務;他卻沒有徑直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永豐裡崔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