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輕聲說,“奴婢就聽您的吩咐!”
沒過幾日,太子就命太子妃將我徑直領到慈寧宮,同時讓人去皇上跟前放風,皇太后獲知這樁宮廷醜聞自是吃驚不小,同時也極為不悅,立即將惠妃、宜妃和胤禟一道喚來問話。或許,因為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死亡,我反倒沒有絲毫的懼怕,為了我的家人,我豁出去了!
我當著他們幾人的面,鎮定的把太子事先教我的話娓娓的說了,皇太后便問胤禟,他被我如此冤枉,自是慍怒之極,怎麼也不肯認帳,就在皇太后問話的時候,皇上也得知了此事,就派人把胤禟喚去,不想胤禟竟出言頂撞皇上,被他罰去奉先殿跪著思過。
我冷眼看著幸災樂禍的惠妃和心疼兒子的宜妃,為了這件醜事在皇太后跟前激烈的爭執,很奇怪,自己的心態居然是如水般平靜,既不慌也不亂,反正是個死,你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
不一會兒,我這輩子最痛恨的人——董鄂來了!皇太后吩咐她去跟皇上求情,她就答應著去了,這個賤人確實是頗有些手段,半天的工夫後,她來向皇太后回話,說皇上已不再惱胤禟,且胤禟也應允將我接進府中納為侍妾,這件事算是就這麼了結了!皇太后似是挺滿意這個結果,就讓她將我領走,叮囑她帶我出宮前,先去延禧宮給宜妃磕頭。
不出意外的,宜妃見我如此陷害她的寶貝兒子,自是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把我給狠狠的罵了一頓,隨即那個賤人就把我領到胤禟的府邸,安排我住進一座清幽的小院,院外有人嚴密把守,我再次繼續過著被幽禁的日子。
次日,胤禟忽然來了,他緊緊的盯著我,沉聲問:“是太子爺讓你這麼做的麼?”
我自是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可是我能怎麼回答,只是緊咬嘴唇,低頭不語。
“哼,咱們走著瞧!”他問了半天,見我怎麼也不肯開口,鐵青著俊臉,慍怒的拂袖離去。
打那以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每日只有兩個小丫頭和嬤嬤服侍我,她們並不和我多話,只是伺候我的日常起居,隔幾日還有個大夫替我診脈,我心知死亡就在眼前,故而平靜的過著日子,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偶爾天氣好的時候,我會去小院走走,滿腹惆悵的仰望著那碧藍廣闊的天空,靜心的細數著,自己還能活幾天?
這一日很快就來臨了,臨近新年時,我早產下一個孩子,確切的說,是一個妖孽!我經過千辛萬苦後,竟是生下一個倆腦袋三條腿的怪物,滿屋子的人都嚇呆掉了,一個生了張小小的豬臉、一個生了張小小的猴臉,想起他們的父親那兩張醜陋的嘴臉以及自己曾遭受過的那些非人汙辱,莫非,這是上天在懲罰我麼?不禁又氣又羞又怒又怕,一下子暈死了過去。
昏沉中,有人用力的拍打著我的面頰,我悠悠醒轉,見胤禟噙著抹冷酷的笑意望著我。我立即神智清明,知道孩子現已落地,他要跟我算帳了!果然,他沒有絲毫憐惜的命人將虛弱無力的我從床上一把拖了起來,帶著那個奄奄一息的怪胎急急的趕去宮中!
我心知大限已至,自己的死期就在眼前,沒關係,只要能保住我的家人,我,死不足惜!我早已失去胤禟的寵幸,名節俱毀不說,且又犯下這天大的罪名,繼續苟顏殘喘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能對他們供認出這是太子一手策劃的陰謀嗎?有誰會信?只怕反倒激怒太子,給我那些無辜的家人引來殺身之禍啊!況且,自己現在又生下了這麼一個怪物,他們豈會饒過自己這個妖女?總之,自己現在除了死,沒有別的選擇!
我平靜的望著皇太后、皇上、宜妃,和隨後趕來的太子、太子妃,又深深的望了胤禟一眼,悽然一笑,見太子眸色深沉的望著我,閃爍著凌厲狠絕的光芒,幽幽的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們任何人的問話,使出全身的氣力,毅然朝著殿內那根結實的盤龍金柱直直的撞去
鈺瑩 (一)
“阿瑪,您今兒究竟是要帶女兒上哪兒去呀?”我坐在馬車中,不解的問身旁的阿瑪。
“呵呵,阿瑪今兒呀,要讓你去瞧一個人兒!”
“誰呀?”
“呵呵,待會子你見著了他,自然就會知道了!”阿瑪對我神秘的一笑,故意賣著關子不肯說。馬車停在了琉璃廠的一家書肆旁,他不時的掀起車簾探頭朝外瞧,過了好一會兒,忽然神情有些激動的指著外頭,興奮的對我低聲道,“瑩瑩啊,快,快瞧,瞧那個穿月白府綢袍子罩水綠馬褂的人!”
誰呀?我莫名的朝阿瑪手指的方向瞧去,那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英俊少年郎,身材挺拔,俊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