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素來就和胤禟是死對頭,聽說倆人私底下結了不少恩怨,看來,這回太子是又和胤禟結下了什麼樑子,想借機狠狠的報復他,那自己現在該怎麼辦?若是照著太子的吩咐陷害胤禟,依胤禟那殘佞狠毒的性子,豈會容自己如此毀謗他的名譽,且這皇室血脈可是容不得半點子的混淆,一旦自己肚子裡的孽種落地,到時候一驗便可知不是他的骨血,誣陷毀謗皇子是何等重的罪名,他會饒過我嗎?等待自己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可若是不照太子的吩咐去做,那麼,等待自己的,也是死!而且才剛他也對自己放話了,他是決不會放過我的家人的,這樣一來,勢必會牽連到一大家子人甚至還有那些無辜的族人們的性命啊!也就是說,無論自己怎麼做,等待自己的都是死!只不過,聽太子的話,或許還能保住我的那些家人,若是不聽他的,那麼我身子不住的顫抖,簡直不敢往下想!
“太子爺!”太子身邊一箇中年男子朝我努了努嘴,給他使了個眼色,似是有話想單獨跟太子說。
“我說凌普啊,你想說怎麼就只管說罷!”太子乜斜了我一眼,對他懶洋洋的道,“她呀,就跟地上一隻不費丁點子的氣力就能被捏死的螞蟻似的,本宮才不怕讓她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朝外頭亂嚼舌根呢!”
“太子爺,奴才覺得您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凌普躊躇了一下,謹慎的道,“您難道忘啦,八年前咱們不是曾經用同樣的法子害過他一回麼?那時候咱們能得手,是因為他沒有防備,嫩著呢,這才會輕易的著了咱們的道兒,從此失了皇上的寵愛!可現如今他可不比往日,賊精滑溜著呢,且極有手段,咱們想要再跟那回一樣害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哼,我就是看不慣那小子自打大婚以後,成天兒都是樂呵呵的,他不就是娶了董鄂那個乾巴巴病歪歪的黃毛小丫頭麼,美得他就跟娶了個絕世美人兒似的!我一瞧見他那副滿面春風、得意洋洋的神氣模樣就來氣兒!這小子打小就愛跟我作對,我那些個兄弟裡頭,就數他依仗著皇阿瑪的寵愛最不把我放在眼裡,人家至少還肯跟我做些表面工夫,可他倒好,連這些表面文章都懶得做,什麼事兒都愛跟我對著幹!好不容易使點子手段讓他在皇阿瑪跟前徹底的失了寵,卻不想他居然幫著老大和老八他們幾個一道對付我,明著暗著不停的給他們倆送銀子!我只要一瞧見他日子過得快活,這心裡頭就不舒坦,就開始窩火!你難道忘了,你那奴才布郎不就是不小心打了他一鞭子麼,這小子竟敢讓他頂著個這麼大個兒的大豬頭跪在他家大門口!”
太子氣惱的拿手比劃著,“你說說,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得有多少雙眼珠子瞅著哪,他這不分明是不把我這個堂堂的太子放在眼裡,存心要讓我難堪麼?”太子似越說越氣惱,忿忿的一拍桌案,惱怒的道,“且最近他這個浪子不知是過膩味那荒唐混帳的日子,想浪子回頭了,還是吃錯什麼藥了,竟是轉了性子開始要求上進了,把皇阿瑪交代的幾樁差事全都辦得漂亮極了,讓老頭子龍顏大悅,有些對他另眼相看了!昨兒更好了,竟敢在皇阿瑪跟前跟我搶那份江南的差事,你說,我若是不趁早給他使絆子把他給壓下去,這個囂張跋扈慣了的小子還不得爬到我頭上拉屎撒尿哪?”
“可是”凌普沉吟著道,“今時不同往日,咱們再使這個同樣的法子,能成麼?”
“怎麼不成?實話告訴你吧,哼,橫豎只要有個人肯信就成!”
“誰?”凌普不解的問。
“皇阿瑪唄!”太子冷冷的勾起嘴角,微一哂笑,“這小子素日裡頭花名在外,像這種破爛事兒呀,隨便朝他身上一賴,那皇阿瑪可是一準兒信的!只要能讓皇阿瑪覺得他並沒有改好,表面上要求上進,可背地裡頭還是跟從前那樣荒唐的混著日子,自是就不會再把差事交給這小子去辦了!”他隨即緊盯著我,問,“可想清楚了麼?”
“想清楚了!”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如何,可願照本宮的話兒去做?”太子明亮而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我悽然一笑,問:“太子爺,若是奴婢照您的吩咐去做,您可以放過奴婢的家人麼?”
“這是自然!”太子見我有應允之意,笑吟吟的說,“本宮素來宅心仁厚,從不故意為難別人,只要你乖乖兒的照本宮的吩咐去做,本宮自是不會對你的家人怎麼樣!”
“好!”我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這場禍事,必是得淪落成為他對付胤禟的一顆棋子,那就賭一把吧!只要自己聽從他的,或許能保全我的家人!心一橫,無奈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