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才三個丫頭,不夠咱們兄弟分”,那個道“兄弟們先爽,我墊後”。四個殺手對付三個弱女子,哪裡用得著將她們放在眼裡,句句汙言穢語不堪入耳,如那貓捉了老鼠先玩兒一玩兒再給最後一刀。
聽他們說話,苗小柔猜想他們多半是針對自己的。可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針對自己,反正也管不著了,她只想讓兩個妹妹先逃出去。
那應該怎麼辦?
她也沒辦法啊!急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背後滿是虛汗。
“哐當——”竹竿被其中一個人用刀劈開了。只是輕輕揮刀,竹竿瞬間短了將近一半,重量突然減輕。
她心底又是一涼,知道完了,抱著竹竿和金鳳銀鳳一步接一步後退,退到臺階處一個不穩,跌坐下去崴了腳。
完了,完了,這才是真的完了。
正不知所措,卻聽得有風聲呼嘯……從牆頭躍下來一個人影,手中匕首扔出劃出森然冷光,深深扎進其中一人脖子。那匕首閃電一般快,剩下幾個黑衣人剛有察覺,那人影便已迅到了跟前,左手從死人身上抽出匕首,右手同時拔劍而出。
又是兩聲細響。
匕首沒入心臟,寶劍一劍封喉。
兩聲悶響,是人倒地的聲音。
這時候苗小柔才看清楚,從牆頭跳下來,眨眼乾掉三個人的傢伙,竟然是已經下山的白睢。
唯一剩下的那個黑衣人見情況不妙,剛想逃跑,方才邁出半步便被他扔出去的匕首紮了心窩子。與此同時,陳虎陳豹兩兄弟翻牆跳下來,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兩息,僅僅用了兩息,他解決了四個人。凜冽眼神掃過地上幾具屍體,臉頰沾染著飛濺出來的血液,混合著周身濃烈的殺意,使得他和那個愛哭的“白三歲”沒有一絲一毫重合之處。
像是一個……陌生人。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見自己得救了,兩個丫頭腿軟到動作一致,往地上一坐哇哇抱頭大哭。這哭聲,讓看傻的苗小柔找回點意識,忽然覺得腳踝有些痛,身上有些涼,特別是露在外面的兩條腿,都起雞皮疙瘩了。
白睢眼中兇光隨即淡去,來不及擦一擦臉上的血便快步朝她走來。
那個腿……陳虎陳豹兄弟不小心瞥到了不該看的,趕緊把腦袋轉開看別的去了,一個四處搜尋可有漏網之魚,一個俯下身檢視倒在地上的幾個人。
“有沒有受傷。”
“……腳好、好像崴了。”苗小柔瞅了瞅他臉上還帶著溫度的血滴,心裡頭在打鼓——這真的是她認識的三歲?
白睢這一路狂奔過來,身上跑溼了,躍上牆頭的那一瞬看見院內的場景更是驚出一身冷汗。眼下他板著個臉,可一點玩笑不起來。
“能起來嗎?”
苗小柔嘴唇發抖,可憐兮兮的沒了平日的潑辣:“……我腿軟。”
別看她這麼虎,其實她膽小得很。身為家中長女,不,“長子”,有時是不得已硬著頭皮上的,旁人還以為她不需要人照顧似的。
白睢也沒多想,打橫將她抱起來,心裡同她一樣在發顫——他若是直接下了山……或是晚來一步……再或者,他根本就沒來這裡打獵……
“你的房間是哪個?”
“左手那間。”
某人衣衫不整的,得趕緊遮起來,白睢抱著她大步朝屋子走去。房間裡油燈還亮著,木桶裡的水也沒有晾,澡豆的香氣幽幽撲鼻,連同她身上的味道……
到底是澡豆香,還是女人香?白睢竟一時分辨不出。
他覺得氛圍有些不對,趕緊晃了晃腦袋,把他家大彪放上床,拉過來被子嚴嚴實實蓋住:“你……在這裡緩一緩,我先出去看看。”
“你怎麼又回來了?”苗小柔還有些怕,忙叫住了他。
他摸摸腦袋,思緒亂飄,就那麼側著身子不去看她:“我那個……心裡毛躁躁的不踏實,就回來了。”
就跟她當年,覺得不踏實,從沙船裡把他找出來一樣。沒有任何原因,就是知道對方現在需要自己。
“你臉上有血,把搭在木桶上的帕子拿過來,我給你擦擦。”
“哦。”
他伸手,把那半溼半乾的帕子遞給她。苗小柔撐起身子坐起來,仔仔細細將他臉上脖子上沾著的人血擦拭乾淨……抑制不住地手有些抖。
臉上的血擦乾淨,他便關上門出去了,留下苗小柔一個人躺在床上,捂著胸口感嘆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感嘆白三歲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