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階級。
張定初住在郭家的時候,與後來成為郭承雲母親的姑娘看對了眼。
他與郭承雲母親的相處時間非常短暫,他是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傷好以後就去了德國,建設張家的德國分部。他離開時也不知道自己會種下郭承雲這個種。
幾年後,郭承雲母親終於聯絡上了張定初,寫信告訴他有了兒子,並隨之去了德國,還巴巴地拿了郭承雲的照片去給張定初看。
張定初那時已另有所愛,為了安撫郭母,將一小撮事業分出去給精明的郭母試著打理,這就是郭家在德國事業的雛形。
郭母努力多年,終於成為女強人,卻始終沒有奪回張定初的愛。
郭母在見到張定初在德國生的另一個兒子後,把失寵的原因歸結為郭承雲的長相。她在給郭承雲寄的信中說,郭承雲長得像她,而別人家的兒子長得才像父親,所以別人的兒子有了姓張的權利。
信裡夾了那張被帶去德國的郭承雲照片,一張小臉被母親刺得千瘡百孔。
從此以後,郭承雲不再允許別人將鏡頭對準他的臉。
郭母很快忘了郭承雲,郭承雲也很快忘了自己有個弟弟。
不過郭承雲對自己父親的長相,倒是產生了興趣。
村裡人在回憶張定初時,對郭承雲說,你爹是個長得還不錯的青年,不愛笑,但一旦笑起來,就會像太陽一樣奪目。
張定初在德國沒有長期呆下去。
當時張家發生分裂,一部分高層已經去了日本,包括張定初那優秀的弟弟。
張老爺子對中國張家的繼承人選深感絕望,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張定初召回了中國,郭承雲的母親就這麼被丟在德國。
以上張家的動向,是郭承雲從報紙上看來的。
報紙的來源是郭承雲的童年玩伴世昭哥,他家有人隨郭家在德國定居,應郭承雲的要求寄來了幾份報紙。
村裡和外界進行聯絡的唯一方式,就是距離村子很遠的鎮上舊機場,機場裡只有一個航班,兩天飛一次。這機場和航班的存在本身就有些靈異,但這麼多年來也未曾出過岔子。
那些報紙就是由航班捎來的。報紙上刊登了中國張家的新掌門人張定初的照片。
以郭承雲的審美,張定初長相平平,只是屬於越看越耐看的型別。
在郭承雲居住的小村莊裡,人與野獸歷經長年累月的殺戮,戰況陷入了僵持期。
紛爭與日劇減,野獸再也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人,村人晚上只要不出村就不會有事。
郭承雲從小愛生病,跌跌撞撞長到十歲。
本已漸趨平息的獸災卻在那時再度氾濫。
老人們說,一定是新狼王又出事了。從獸災的程度沒有之前嚴重來看,新狼王還活著。
村長問:“有新的狼王了?”
於是當天村裡人又開始向山裡進發。
郭承雲的外公說,他們在尋找新的狼王,祈求它的寬恕。
留在大後方的郭承雲,對此非常不屑。因為村人們在尋找新狼王的過程中,面對攔路的野狼,還不是照樣格殺勿論,新狼王會原諒他們才怪。
隔壁家的世昭哥在城裡唸書,這陣子回山裡度假。
他是個羽翼未豐的獵手學徒,他叫郭承雲去他家玩,炫耀地說,前天他發現了一隻藏在小山包後面的狼崽,偷偷揣在兜裡帶回了家,等著找家裡大人打賞。
在他家大人回家之前,郭承雲見到了蜷縮在小號鐵籠子裡的狼崽子。
那東西不知道斷奶沒有,它給郭承雲的第一印象絕對和漂亮、可愛什麼的詞沾不上邊,長著一身雜色的絨毛,靠近身體的那一層是乳白的毛,再往外是灰的,看上去就是一團灰乎乎的生物。
小鼻樑上還有一道血痕,世昭哥說是它跑的時候叫小灌木刮的。
郭承雲頓時就覺得這東西好傻。
世昭哥把裝狼崽的籠子提到桌上,狼崽一直有氣無力地趴著,整個肚皮都貼在了籠子的底面上。
世昭哥用木棍子捅它的屁股,逼迫它往郭承雲這邊挪。
它不樂意地擺動小小的四肢爬了幾寸,立刻趴下不動了,像烏龜一樣把四隻腳藏在肚皮下面,三角形的雙耳始終耷拉著。
郭承雲立刻覺得這東西很有性格,把下巴抵到桌面上與它平視,發現它長得其實挺乖,肚皮滾圓有點小胖,眼角下垂,怎麼看都是脾氣很好的樣子。
“公的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