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陷害之事的發生,所以柳傾歌心裡一直有一個疙瘩沒有解開。她此時也不在乎什麼禮儀稱呼問題了,直接開口喚出溫明月的名字。
溫明月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清秀的面容忽明忽暗,她的眼睛像是往這邊看來,又像是透過這邊看向什麼渺遠的虛空。過了好久,她才低低道:“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而是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
“我想知道,你為何忽然對我生了敵意,從而設計陷害我?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是,你是沒有得罪過我。”溫明月看著柳傾歌,忽然悽聲一笑,笑容裡含了濃濃的諷刺,“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喜歡的是大少爺,那我這段時間究竟在吃什麼醋啊?!”
柳傾歌聽得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明月微微垂下臉,令柳傾歌絲毫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他的所以當時殿下找我幫忙的時候,我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如果你能和殿下成婚,那我自然樂見其成。”
他?哪個他?柳傾歌先是一愣,後又很快反應過來。還能有哪個他?自然是三哥柳祁瀚了。這都是什麼時候搞出來的烏龍啊?!柳傾歌此時有些哭笑不得,糾結了這麼久的真相居然是這個,真是令她頗為感慨命運的嘲弄。“你怎麼會這麼想?”略一整理好了面部表情之後,柳傾歌這才皺著眉問道。
“第一次是在青城街頭,我在賣花,你和他在一起。雖然我知道他有個妹子,但也知道這妹子不是他親妹妹。第二次是在我家,下著暴雨,你們二人又是一道來的。我當時尚在病中,朦朦朧朧看見了你倆在一起的身影,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嫉妒麼?還有最近的一次,公主大婚,他原本是打算追上來找我,可偏偏被你拉住了。我愈發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喜歡他?我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我覺得,你和他的關係並不一般,所以才鋌而走險,答應了殿下實施那個計劃。”
柳傾歌聽完之後,只覺得自己瞬間沒話可說了。她萬萬沒想到,這裡面居然有這麼大的一個誤會,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她深呼吸了幾次,隨即才稍微平復了些許心緒:“那個,你完全想多了。三哥就是三哥,又不是戀人,哪裡會有那麼多複雜的關係?”
溫明月輕輕嘆了口氣:“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不晚,”柳傾歌接著道,“若是你真把我神不知鬼不覺送到殿下身邊,那才叫真的晚了呢。”
溫明月怔怔地盯著她:“那你恨我麼?”
“恨倒談不上,心裡有個疙瘩那是肯定的。”柳傾歌坦率道。她忽然有種奇怪的錯覺,自己是不是被軒轅楚歡那傢伙附身了?怎麼說起話來忽然跟了他一個調調,坦率得甚至有些犀利。
溫明月落寞的笑了笑:“其實我也知道,我原也配不上他。我非完璧,而且還有了孩子,他現在雖然不介意,保不準以後會怎麼想。除此之外,柳老爺的態度我也不知,他肯定也是不贊同的罷。”
柳傾歌微笑啟唇:“事在人為,若是不肯嘗試那怎麼會知道最終的結果究竟如何呢?”
溫明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願意幫我?”
柳傾歌搖頭笑道:“我並沒那麼說。我只能說,你應該相信三哥。若是宿命姻緣,就是想躲也躲不掉的。”說完這句之後,她再也不多看那個隱藏在暗影裡的女子一眼,只是挽上柳祁瀟的胳膊,輕聲道:“哥哥,我們走罷。”
“好。”柳祁瀟伸手撩開她額前的一綹劉海,柔聲開口。
等到他們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濃稠的夜色中,溫明月才怔然迴轉身,那張清秀的面容上已是淚痕滿面。
——柳傾歌方才說,要她相信柳祁瀚。她真該相信他麼?若是最後,仍舊是徒留一地嘆息,仍舊是沒有結果,那該如何是好呢?
柳傾歌越走越覺得好笑,她望向一臉淡然的柳祁瀟道:“哥哥你若是想笑,就笑出來罷,憋著多難受。”
柳祁瀟挑了下唇角,俊顏愈見清逸:“我不想笑。”
柳傾歌有些納悶的瞅著他:“哥哥難道不覺得溫明月那一席話特別特別”她有些卡殼,不知該如何形容,過了須臾方接著道:“特別荒誕麼?”
柳祁瀟抬手摸了摸柳傾歌的腦袋:“你應該這麼想,她的話從側面理解,正好說明了你和老三玩得好,關係親密啊。”
“唔,說的也對。”柳傾歌點點頭,她忽然憶起今晚發生的一件事,於是忙問道,“哥哥,難道你真的已經和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