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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那為何陳大夫這次又重新出山,要求去往前線?”

陳大夫哼了一聲:“老夫憑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嘁!不說算了,不說拉倒。柳傾歌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只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就想逗逗這個老人:“該不是因為傾歌向您詢問如何當軍醫,您放心不下傾歌一個人來,這才下決心去前線的罷?”

陳大夫氣極反笑:“喂,你這丫頭的臉皮是不是過於厚了啊?”

柳傾歌擺手而笑:“哪裡哪裡,過獎過獎。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活絡氣氛而已,您老怎麼當真了啊。”

陳大夫忽然低聲的嘆了口氣,目光看著遠方:“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老夫想重新去一趟戰場。上次去戰場,還是瞿將軍出征那次,一晃,都過了這麼多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這次的領軍人已經換成了鄭王。”

——原來是這麼個緣故。柳傾歌還在沉思,卻被陳大夫低低喝了一聲:“別偷懶了,快站起來幹活罷。”

“幹什麼活?”柳傾歌拍了拍身下的土渣子,站了起來。

“這天氣,眼見得馬上就有暴雨傾盆。待會兒若有軍士不小心淋了雨,感冒發燒了怎麼辦?還不快先把草藥熬起來呢。”

柳傾歌聞言,抬頭看了看天,頓時覺得陳大夫所慮不無道理。只見烏雲糾集,濃雲密佈,恍若張開了細細密密的大網,開始逐漸收攏。一絲兒月光都看不見,星星也沒有,夜陰沉得可怕,像是要直直壓了下來,搞得每個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

陳大夫在那頭帳篷裡已經架起了幾口鍋,吩咐柳傾歌道:“拿些蔥白和淡豆豉來,快些。”①

柳傾歌一聽,就知道他要熬製什麼了。她不敢怠慢,立即衝進馬車裡去拿藥箱。

那兩位軍醫見陳大夫和柳傾歌忙上忙下,也趕緊加入過來幫忙。

這邊他們剛熬製得差不多,就聽得豆大的雨噼裡啪啦的下來了。那聲音格外震耳欲聾,由此可以想象這雨下得有多大,有多迅猛。天地間彷彿都籠在了茫茫雨簾中,什麼都看不清。偶爾響起幾聲炸雷的聲音,感覺就像是要直接把這帳篷給劈開一般恐怖。

柳傾歌待在帳篷裡自然是憂心忡忡,她有些掛念起柳祁瀟來。——不知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有沒有被雨水淋到?他是否想她?

不過這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雨就停了。

陳大夫馬上吩咐兩個軍士去給主帳送幾碗藥汁,防寒防發燒。

柳傾歌知曉這兩個軍士是要去見王爺和柳祁瀟、瞿進光他們的,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羨慕起來。她多想自己親自送去,可是不成。若是她去了,柳祁瀟肯定不顧她的反對,立即將她五花大綁捆在馬車裡送回青城。

陳大夫見那兩個軍士走了之後,隨即又喊了幾個人,陪著他和那兩位軍醫一道出去巡查,看是否還有人淋了雨。

柳傾歌在帳篷里正好也無事,於是就把那兩位老軍醫留下的醫書拿過來細細鑽研起來。

等到陳大夫他們回來之後,天色已經晚了。柳傾歌於是便匆匆給他們說了一聲,自己一個人溜回馬車裡去了。

由於每年過年都要回一趟老家雁城,那段路途中時不時地要睡馬車裡,所以柳傾歌很快便習慣了,並不覺得睡在馬車有什麼難受的。她的小腹已經不怎麼疼,比第一天好受多了,差不多可以咬牙堅持下來。

是的,她想堅持下來,她想留在柳祁瀟身邊。

哪怕僅僅是遠遠地看著他,都已經足夠了。

沙暴

接下來的日子就一直在不停地趕路。柳傾歌忽然有些慶幸,還好有馬車;不然的話,照這麼徒步走的速度,她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到西北邊境。

令柳傾歌感到頗為遺憾的是,她一直沒有見到哥哥的身影,哪怕是一個背影都沒有。不過,她倒是見過二哥一次,當時險些把她的心臟給嚇得驟停了。

事情是這樣的:

柳傾歌正在帳篷裡研讀醫書,忽然帳篷門口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一聽就是二哥:“大夫呢?有大夫沒有?人呢,一個二個的,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隨即陳大夫的聲音傳了來:“大夫一名,正在這裡,有何指教?”

柳傾歌生怕柳祁澤忽然闖了進來,於是趕緊躺在榻上,把一堆亂七八糟的衣衫全蓋在身上,將臉朝裡。

柳祁澤果然一伸手挑開簾子,往裡瞅了一瞅:“我最近食慾不振,有什麼方子可以治一治?”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