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
她的態度堅定,“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柳葵霍地站起身,幾個跨步走向門口。
“葵哥,你還要這樣糟蹋自己到什麼時候?”孟小球激動的嘶喊中帶了一絲哭音。“蠻牛哥他們都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他渾身一僵,“你知道什麼?”
她對著他僵直的背說話,“我知道蠻牛哥、阿山哥、阿海哥他們都已經死了,不管你再怎麼自責,再怎麼糟蹋自己,他們都不可能再活過來,更何況他們一定也不願意看見你現在這種墮落、醉生夢死的樣子。”
她的話刺痛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將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重重地擊上牆壁,酒瓶的碎片隨著破裂的聲響四處飛散開來,“夠了,不要再說了!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孟小球的肩膀陡地一震,莫名的驚懼在心中盪漾開來,可她不能退縮。“我知道,你認為蠻牛哥他們的死全都是你的錯,你寧願死的人是自己,對不對?所以你用酒精來麻痺自己、放任自己墮落,你在糟蹋自己也讓別人糟蹋你,你是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再多的痛苦磨難都是他應該承受的,這是他的報應。柳葵像尊雕像似的動也不動。
他願意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價來挽回蠻牛他們的性命。
是他的一念之差鑄成無法挽救的大錯,即使已經過了一年多,他心中仍舊懊悔不已。
“我們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但那卻是在黑社會中打滾的每一個人都該具備的認知,畢竟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寶貴的生命。”若不是近年來父親因為諸多原因已經漸漸淡出赤日盟,她也會每天為了父親的安危提心吊膽。
“是我、是我害死他們的!”他猛然握住她的肩膀劇烈搖晃。
“葵哥……”孟小球楞了一下。“這件事不全是你的錯。”
“是我——”他惡狠狠地低吼,眼眶泛紅。
望著他的樣子,她比誰都心疼。
放開雙手,柳葵頹然地滑坐在沙發旁,怔怔地開口說了下去,“蠻牛他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不只一次地提醒我要小心防範,是我固執不願相信荀會做出背叛我的事,就這—念之差……就這—念之差害蠻牛他們枉送了性命……”他暗啞地低語,無限的悔恨在他的心版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讓他的心坑坑疤疤、傷痕累累。
他好恨吶,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被矇蔽了雙眼!
只是再多的悔恨也喚不回已經逝去的人。
“你只是錯在太相信荀哥了,蠻牛哥他們不會怪你的。”孟小球在他的身前蹲下,放柔了語除錯著紓解他心中的罪惡感和歉疚。
可他卻沒有辦法原諒自己,這是他的疏忽,為什麼付出代價的卻是他忠心的下屬們?這不公平!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上天憑什麼做這樣的安排?他不服氣啊……
“葵哥,你應該要好好地——”
柳葵沒聽她把話說完,突然推開她,站起身就住屋外奔出去,遠遠地將她的叫喚聲拋在身後。
“葵哥,你要去哪裡?葵哥……”她跌坐在地上,隨即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跛著腳追到屋外時,只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她不死心地追過去,男女生的腳程本來就有很大的差異,再加上她的腳又受了傷,更不可能追得上他。
她的腿一軟,跌坐在路中央,目光直直地望著柳葵身影消失的方向。
“叭叭!”
孟小球完全沒有反應。
轎車見狀只好方向一轉,繞過她直駛而去。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葵哥推開她的那一瞬間,她瞥見他的眼淚滑落,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叭叭叭!”伴隨著喇叭聲而來的是一句惡聲惡氣的咒罵,“你活得不耐煩了?要找死去別的地方,別擋路!”
車子從她的身邊急速呼嘯而過,看來十分驚險。
她還是不動。
忽然有一雙手將她抱離大馬路,“小球,你這樣坐在馬路中央太危險了。”真教人替她捏了把冷汗。
這個聲音……“放我下去!”她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想要離開男人的懷抱。
柳荀只好順她的意,將她放下來。
“葵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葵哥是你的親哥哥,他比誰都關心你,更是真心對待你,你卻背叛了他,親手把他推入地獄裡……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