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不過一介新科狀霍怎麼就入了你的眼。”
霍惜詫異的看了和京一眼,雖然他如今擺正了模樣與自己說話,但是多年來和京骨子裡的桀驁是藏都藏不住的。而和京對明韞的看法竟然偏頗如此之大……
“若是我能知道,我必定說與你。”霍惜嘴角一彎,雙目直視和京:“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性子的人。”
“是是是,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和京獨自飲盡一杯酒,看也不看霍惜一眼,道:“溫莊長公主,何許人也。”
“女子也,小人也。”
霍惜肅容道,語氣卻十分輕鬆:“老王爺請你入京?”
和京勾唇一笑,他方才不過是虛晃一槍,素來聰明的她卻無意中計了。和京端起酒杯,有些痞氣的晃了晃,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都是小皇帝在傳信當中提到的訊息。
留在封地的王爺世子們,雖然往年亦是如此,但是今年似乎格外特殊一些。就是因為這樣,小皇帝刻意提到了這件事,他自然也會上心看看。這賢王世子,人,卻是不一定好的。小皇帝登基短短几年,難免還會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身為世族子弟,我有了兩年自由的時間再不敢奢求什麼了。”和京凝神看了看霍惜,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那杯中的酒一滴未少。
霍惜從他口中聽出了遺憾。和京本就是生性桀驁之人,卻又是晉王的嫡子,這王爵的封號和府邸將來都是他的。他肩上承擔的責任也不見得會比誰少。晉王愛子如命,竟然還特向太皇太后請了兩年再與和京受封……
想到這裡,霍惜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了。也正是這份特殊讓他遭受到的關注也不少。
“你瞧瞧,我難得來一次,你總要說些掃性子的話。今日我可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而來。”
霍惜聽和京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惱怒,便是抿唇一笑,似乎多年以來都已經形成習慣了。她是長公主,人前人後都不能喜怒形色。這一點,她知道,所有人也都知道。
霍惜笑,輕聲到:“身為帝王者,都有求而不得的東西。珩兒也說過,帝王,是最大的天犯。”
和京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千百種滋味在心頭交錯。這皇位,只能是霍珩的,也只能是霍家的。
“罷了,我來之前得了一個訊息,卻不知你得知與否。”和京聽完了霍惜的話,也不打算繼續說明韞的事兒。在和京看來,明韞此人就算入了溫莊長公主的眼,那也還有太皇太后和小皇帝還有他父親那一關,此人當下首要考慮的乃是對朝廷的忠誠度。
但是這種事兒,和京也是決然不會與溫莊長公主開口的。
霍惜挑眉,不解和京的意思,卻道:“你素來訊息靈通,說來聽便是。”
“王爵受封乃是在男子十八的時候,我父王向太皇太后請命,我方才推遲了兩年,今年受封。如此例外之人,還有一位不知你還記得麼?”
霍惜凝神不語,想了想,說道:“你是說賢王世子明韞。”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已經在入京的路上了。”和京看了霍惜一眼,意味深長的笑道。霍惜則是想到了她當年見到那個風華絕代的少年,竟然也要成為獨當一面王爵了。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和京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位風華絕代的賢王世子明韞到了京城之後竟然攪動了一場巨大的漩渦。
“此事我說與你也罷,你且看著吧。”和京也不打算多說什麼,關於那位賢王世子的事兒估摸著也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多說無益。且看著這會兒子還要做什麼才是,那人入京少不得要來給太皇太后和皇上還有跟前這位溫莊長公主請安的。
霍惜頜首,一目清明:“省得。”
“老爺子還等著我歸家,明日我再入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和京起身,可不是他家老爺子還等著他麼。
霍惜略微驚訝,沒想到和京竟然是一回京城就直奔長宣宮。但面上卻依舊是八風不動:“去吧,若是呆久了,只怕我也要被責說了。”
和京原本已經走出門口,聽得霍惜這話,氣得走回來,繞著霍惜走了小几圈,最後只是惱道:“你個沒心肝兒的。”
“得了,我不過左你一句,你倒是罵起我來了。”霍惜臉上絲毫沒有怒意,反倒是笑說:“老太爺罵起來你只說是我便是了,竟也不知誰不知好歹。”
和京哼一聲,氣呼呼的走了。霍惜的神色始終都是帶著笑意,直到看不見和京的身影之後,才緩緩斂了臉上的笑意。
長宣宮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