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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說不定,有的男生流量……嗯,用量大;大大煙灰缸塞著滿滿的菸蒂,連命也不一定保得住的袁燕倏現在也顧不上肺了;髒盤子裡面的食物殘渣吸引著人類的好朋友們出沒,它們倒是不介意吃麵包、培根和乳酪做的三明治,可是袁大師看著都胃疼,要是現在來一碗老壇酸菜……好吧好吧,紅燒牛肉,他連耐熱紙碗都能吃下去。

“篤篤篤。”

冷不丁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袁燕倏的思路,讓他眉頭一皺。這幫傢伙分別來過幾次都被自己給趕跑了,估計以前混朋友圈都知道他在寫paper,怎麼還有人來打擾他?

缺乏睡眠的袁燕倏脾氣有些暴躁,赤著腳就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鴻漸兄,你……是誰?為什麼在別人的房間裡?”

奇了怪了,我的朋友徐志摩怎麼連他的朋友袁燕倏也認不出來呢?

“森賢弟,是我啊……嗯!”

袁燕倏一開口自己都嚇一跳,他的嗓子都被煙給燻沙啞了。

“咳咳咳,我是袁燕倏啊。幾天不見森你就認不出兄弟我了嗎?”

徐志摩這次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站著一位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此君身材不高頭髮也不多,人長得卻很精神,堪稱是相貌堂堂,臉上還帶了一副深度近視眼鏡。

“對了,這位是……”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來自湖南邵陽的何君。何君剛從加州波姆那學院(pomonacollege)得到學士學位,正準備來紐約繼續深造。”

湖南人,姓何,還是學經濟的……怪不得這相貌自己有點眼熟。袁燕倏試探地問道:“當面可是何廉先生?”

何廉聞言一愣,有些驚訝地說道:“當不起先生二字,在下與徐君同年,草字淬廉。敢問袁君是怎麼認識小弟的呢?”

袁燕倏心道,我也不能和你說因為我在南開大學進修過一段時間,天天在你畫像前經過,所以不認識也認識了啊。

在後世此君和馬寅初、劉大鈞、方顯廷這三位並稱為民國四大經濟學家,也就是著名的馬劉何方中的何。他還是國內最早接觸社會主義的經濟學家之一,當然現在袁燕倏肯定也是其中之一了。在1948年他當了南開大學的校長,畫像就掛在袁鴻漸每天必經的牆上,他一連看了三個月,所以這才認出了何廉大師。

何大師的少時經歷也頗有意思,在他老家邵陽讀完中學之後,他進了待遇優厚的廣西陸軍小學堂,和未來的桂系大佬李宗仁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學。然而1911年黃鶴樓前一聲槍響,就改變了這兩位少年的人生。當時學校無人主持,有一位高年級的隊長號召大家去武昌參加革命。何廉同學就真的跟著去了,而沒跟著去的李宗仁同學轉到了新辦的陸軍速成學校,從此踏上了軍閥之路。

眼看著何廉同學就要成為革命元勳的時候,他父親得知了訊息,就派人半路把他攔了下來。何廉年齡小個子也小,這一路上走的實在太辛苦,於是跟著來人乖乖地回家了。在此之後他就進了美國人辦的雅禮學院(college…of…yale…in…china),注意英文名稱裡面的“yale”,這家學院實際上是耶魯大學派到中國的傳教士開的教會學堂。

袁燕倏只好打了一個哈哈道:“原來真的是淬廉你啊,請稱呼兄弟鴻漸就行了。我是……對了,森,你怎麼有暇來寒舍做客,上次你不是說要去英國了嗎?”

徐志摩神情古怪地道:“今日小弟是來辭行的啊。我們約好的你不記得了?”

袁燕倏一拍腦門想起了這個約定了,他口中忙道:“兩位快請進。我這幾天寫博士論文,腦子都亂了。”

袁燕倏側身讓客,卻看到兩位來客進門之後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兩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尷尬。小個子的何廉還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一開始不明白,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睡衣,摸了摸毛髮濃密的臉,這才恍然大悟。

他畢竟是後世來客,當年在大學宿舍裡面和一大幫老爺們光著膀子穿條小**坐在電腦面前大呼酣戰也不會有一點不好意思,到了上課的時候隨便穿條沙灘褲套件t恤趿著拖鞋手裡提著雞蛋灌餅和鹹豆腐花(鹹黨正朔就在我大魔都!)……目不斜視地昂然直入教室,哪裡會注意自己穿著打扮。當然,這也造成了他本科四年只能和小左小右為伴。

而作為一位二十年代接受過西化教育的民國知識分子,袁燕倏理應以“紳士”自詡,穿著睡衣見客,哪怕是同齡人都有些失禮。當然啦,要是他真當了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