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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歌》不管是題材還是立意,真的非常“西方化”。

“嚓!”

點燃了一支雪茄的袁燕倏打斷道:“通伯兄,難道就沒人說我這書很黃很暴力嗎?”

“很黃很暴力?!哈哈哈……”陳西瀅失笑道,“確實有一班老夫子和衛道士這麼說,不過這是迂腐之言,鴻漸兄不用放在心上。”

真是的,這問題怎麼能不放在心上呢?

要是英國政府用這個藉口把他這本書給禁了,他找誰去要版稅?

《冰與火之歌》可是他篇幅最長的小說,這要是在英國被禁那多可惜。

我們的袁大師此行一個目的就是來和英國出版社來談這件事情的。畢竟他再不喜歡大英帝國,也不會不喜歡大英帝國發行的英鎊啊。

“而本人最喜歡鴻漸兄的《鄉村教師》……”陳西瀅抬了抬眼鏡,抬高聲音道。

對此袁燕倏一點也不意外。這非常正常,這本小說正對他們有志於改變時局的賽里斯知識分子的胃口。

“我們中國應該就如鴻漸兄書中那樣建立起這樣的普及教育制度!”

但是他同時認為真正能看出《鄉村教師》隱含之意的人應該是鳳毛麟角。而陳西瀅這種典型的英美化知識分子果然是不明白的。

因為要建立《鄉村教師》當中那樣普及到村級行政單位的教育體系,那絕對要把整個賽里斯顛倒過來才行!

試想一下,書中那位可敬的教師至少懂得牛頓三定律,這肯定有初中水平了。

就算解放以後,初中生放在新賽里斯也能算是個小知識分子了,當個賬房先生、低階文員這樣的小白領絕對沒有問題。

而把一位小白領派到窮鄉僻壤當老師,他也真的心甘情願去了,那麼可以想見這個國家政府的感召力和執行力有多強大。

所以要建立的不是普及教育制度,而是徹底改造這個國家!

“通伯兄,知易行難啊。所以這是一本科幻小說……”

袁大師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通伯兄,準備什麼時候回國啊?”

陳西瀅坦然答道:“明年。和鴻漸兄一樣,我拿到博士學位之後就要回國……”

回國你老兄就去了北大擔任教授。

1924年你老兄和胡適之、徐志摩、王世傑他們創辦了《現代評論》。(註釋1)

接著你老兄和魯迅槓上了,就此在中國近代文學史留下了不那麼好看的一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陳西瀅要不是和“同鴻漸先生齊名的魯迅先生”發生了這麼一次論戰,僅僅因為他太太民國才女凌叔華紅杏出牆這樁軼事的話,很有可能真沒有那麼大的名氣。

而且從表面上看,陳魯結怨始於1925年的北京女師大風波,然而實際上這牽涉到了北大內部的“英美派”和“法日派”之爭。

蔡元培主政北大之後學習西方大學教授治校的原則,成立了教授評議會。北大的教授們便掌握了一定的實權。

有權必定有利,有利爭必隨之。

因此北大馬上就分出“英美派”與“法日派”兩大系,結成團體明爭暗鬥。

比如校方要請一位教員,而擬請者為留學英美的,法日派必定提出一個他們的人要求同時透過;若法日派先提人選,英美派亦必以牙還牙求得平衡。

而“法日派”又被稱為“太炎門生”,因為他們之中很多出自章太炎門下,可想而知,其中又以浙江人居多。

於是周氏兄弟這兩位留過日的紹興人不可避免地成了“法日派”。而他們兩兄弟聚居的八道灣也成了此派人物的聚會場所。

陳西瀅這位留英博士自然是根正苗紅的“英美派”。不過“英美派”裡面還分為英派和美派。

“英派”經常出入的是東吉祥衚衕,因為那裡有王世傑、李四光、丁西林這三位留英好友一起借住在這裡。這一派後來成了“現代評論派”的主力。

“美派”首腦自然是胡適之,他一開始居住在南緞子衚衕,1920年天魔傳人還給這個地址寫了一張明信片。後來他搬到了鐘鼓寺。

他的住所當時是高朋滿座,“幾乎沒有坐處”,成了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會所。

當然啦,這三派中人沒有那麼壁壘分明,遊走三方的大有人在。英美兩派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過文人相輕的慣例,再加上北大內部的利益之爭,“英美派”和“法日派”的關係真的不咋地。

英美派的刊物有《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