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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是個老太婆,而更像是青年女子。這一幕稍縱即逝,但卻將他驚出一聲冷汗。

“那是真實的還是幻覺?”燕長鋒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來。但這個問題很快地被如何脫身的眼前現實所擠開。他將身體往牆上蹭了蹭,發現裝在口袋裡的手機之前已被搜去,環顧屋子,沒有固定電話機,打電話報警看來是不可行的。剩下的選擇就是開啟門,向鄰居呼救,但這存在著危險,如果居住在這棟樓裡還有長髮青年等的同黨的話,那麼燕長鋒麻煩就大了,即有可能為自己招致殺身之禍。所以燕長鋒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自己把身上的繩索給解掉。

但要在手腳都被綁住的情況解開拇指粗細的繩子,談何容易。燕長鋒一蹦一跳地來到廚房,找到了把菜刀,用手指頭捏著反割了幾下繩索,發現根本就使用不上勁,按照這樣的力度,就算割上兩三個小時都未必割得斷,而可能手先累折了。他將目光投到煤氣灶上,嘆了一口氣,皮肉之痛與性命之憂相比,輕重自然就會分得出來。

他用菜刀用力地自廚房的牆壁上剝下兩塊瓷磚,再將煤氣灶上的那些鋼圈去掉,僅保留一箇中心出火口,然後將煤氣開啟,用手反夾著瓷磚,以防火燒到手掌,一咬牙,將捆綁在手腕上的繩索放到火上燒烤。如此燒了大概有兩三分鐘,繩索有近半斷了開來。燕長鋒用力一掙,整條繩索散掉。他檢查了一下手腕,還好,瓷磚隔斷了大部分的熱源,手掌、手腕只是燒紅了些,並無大礙。他強忍著痛,將綁在腳上的繩索解開,活動了一下筋骨,讓被綁得有點痠麻的腳活絡開血液,蹣跚地走到大門口,開了門,看看四周無人,扶著樓梯走了下去。

出了樓,燕長鋒懸著的心才鬆了下來。他找到一家公用電話,給花都區公安局打了報警電話。不多時,五個刑警坐著一輛警車,呼嘯而來。一干人在404房裡埋下伏擊,將“辦完事”,興高采烈回來的三個兇徒及另外兩個幫手一網打盡。

經過審訊,兇徒們很快就招認,原來朱素的後媽正是被他們所殺害的,他們覬覦她的房產及財產,半夜闖入404房中,將她用繩子活活勒死後,把她的屍體扔到一個廢棄的枯井裡。後來發現並無人過問起朱素後媽的下落,膽子也就漸漸大了,乾脆把房子一併給霸佔了,剛好燕長鋒為朱素的案件上門前來調查,他們擔心事情敗露,就在樓道里偷襲了他。至於他們所說的“辦事”,是綁架當地一個富翁的兒子,並勒索100萬。今天傍晚他們正是出門去取那勒索的錢,誰知錢都還沒有捂熱,竟然就被警方全部捕獲。

燕長鋒還從他們口中得知,朱素她爸朱盛世確實是病死的。他中風後,在床上苟延了一年多,最終死掉。

花都區公安局將今天的案情彙報給市公安局,並將燕長鋒列為第一功臣,但燕長鋒對此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他心中更多失落的,是朱素父母這一條線索的被掐斷。那接下來,只能全力以赴地尋找蘇陽的下落。但憑他一人之力,要在廣州這個一千多萬人的大城市中,找到一個被許多人認定已死掉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燕長鋒只能祈禱自己的運氣了。

等審完幾個匪徒,燕長鋒才發覺頭疼得厲害,肯定是之前被那匪徒敲了一記悶棍所留下的後遺症。花都區公安局的刑警見他捂頭痛苦的神色,趕緊把他送入附近的醫院。

醫生檢查過說,沒有大礙,只是外傷引起的輕度顱腦損傷,好好休息兩天就好了,然後開了點化淤的藥,讓燕長鋒服下。

不過當地的刑警不太放心,堅持要燕長鋒住院檢視一天。燕長鋒見天色已晚,反正再出去找旅館也麻煩,還不如在醫院裡呆上一晚來得簡單,也就應允了。

辦好入院手續,已是午夜12點多。燕長鋒將陪同來的刑警支回去了,自己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平生第二次陷入了失眠。

他在心中默想著與朱素案相關的人員,到目前為止,除了蘇陽外,一個個都死於非命,那麼蘇陽極有可能也是凶多吉少。若是蘇陽也已經死了,那麼本案的線索幾乎都斷了。念及此,燕長鋒的心情就沉重了起來。

黑暗中,燕長鋒盯著天花板,怔怔地發呆。屋裡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外面的路燈滲了一點進來,在門下熒熒地繞了一圈,稱得黑暗越發地濃重起來。隔壁有重症病人的呻吟聲,穿過牆壁,一點一點地鑿開人的大腦,將死亡的陰影灌輸了進去。燕長鋒感到身體有點涼。

他將被子裹了裹,閉上了眼睛。多年養成的生理鐘不多時就發生了效力,“滴答滴答”地將他的身體送到夢的邊緣。

睡了大概兩個小時,燕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