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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察覺的揚眉吐氣。

鍾蕾沒回她的話,只是當她把目光再一次投向鍾天闊,她的父親臉上剛剛僅有的一絲猶豫,也換成了緊擰眉頭的擔憂與責備。鍾蕾心裡唯一的一點暖意,在鍾天闊痛心與失望的表情下,一點點失了溫度。

她說:“爸,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南輝的任南生大律師,請幫你的女兒請這個律師。”

第四十章

任南輝律師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勝訴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然而鍾蕾的案子,偏偏就站在了那百分之五的行列裡。他是個大律師,不是神,對於一宗打著手電筒都找不出任何亮點的案件,他實在無能為力。

開庭的當天,他的辯護目標是減刑輕判。

在法庭上他據理力爭,只是他不知道,在法庭外面,徘徊著一個身影,在當時的那一天,沒有人知道這個身形對於這個案件會有什麼樣特殊的影響。

這個人,是蔡小樂。

從早上八點半鐘起,她在法院外對面的人行道上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她的左手緊握著右手,兩隻手相互捏得發了青,嘴唇也早失了顏色,緊緊咬著,在抖。

她應該進去!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麼,鍾蕾是她的好朋友;從初中起,就和她在一起,對她的關心和友誼,由小到大所有其它同事同學加在一起都不及。她內向安靜,越是重要的事情越藏在心底。這不是她故意,她就是這樣性格的人;就算她也喜歡著齊家琛、而且不告訴她,甚至背地裡和齊家琛暗自往來把她矇在鼓裡,甚至為了讓她從齊家琛身邊滾遠而故意慫恿她接受馮駿,這麼多年的朋友,可以原諒她,是不是?

可是朋友,既然是最好的朋友,既然她都把她的心事毫無保留地分享給了她,那她為什麼就不能反過來也這樣對她?

她真的無所謂,哪怕兩個人為了一個男人爭得天昏地暗、大打出手,甚至鍾蕾如果說讓她把齊家琛讓給她,她都無所謂!為什麼就非要偷偷摸摸不告訴她?!暗地裡把她排擠出這場角逐?讓她,像個傻瓜!

蔡小樂相互攥在一處的手捂上了自己的臉,她擰著眉毛深呼吸,心下如亂鼓狂擂。就算再怎麼樣、不管發生過什麼事,可是讓她眼睜睜瞧著那個令人可恨可憐的悶葫蘆受冤屈,她辦不到。

猛得放下手,蔡小樂大步過街;只是剛巧走到法院大門前,一輛汽車飛馳過來,蔡小樂嚇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地就往後一仰,人跌坐在了路邊的石牙子上面。

她的心下憤怒異常,一抬頭看清那車牌,登時更加寒凍如冰。

那車子似乎都還沒停穩,車門就迫不及待打了開來。一個男人幾乎是用跳的,從車上下來,直接大步跨進了法院的大門。

她就跌坐在離車子不足一米遠的地方,大口地呼吸,可那位司機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不,確切地說,他是根本連注意,都沒有注意到她!在她所認識他的三年裡,從沒見過這個男人用這樣慌張與毫無風度的步伐前進過!

這個男人,他叫齊家琛。

轉眼間,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法院的大門裡面。而蔡小樂的腳,卻停在了這個位置上,再沒踏前一步……

法庭的旁觀席上人不多,這樣的一宗職務侵佔案件本就不吸引大眾的注意力。只有被告和原告的關聯人士——鍾天闊一家、萬園公司代表。唯一看上去與此案並無絲毫聯絡的,就是齊盛堯。

他坐在旁觀席的最後一排,深藍色的西裝,間或發白的頭髮掩不住他磅礴偉澤的氣勢,嘴角保持著如常一般既有風度又不失威嚴的弧度,勝券在握的篤定。

鍾蕾被帶到被告席上的時候,第一眼就望到他。她並不意外,反過來說,如果他不來,她才會意外。這樣一個足足策劃了半年或許更久的行動終於到了收摘果實的那一刻,這麼一個自大狂傲的人怎麼可能不親自前來觀賞。

就像一年前,他自己的兒子齊少聰被判入獄的時候,他在場;所以今天,他也必須到場。他要把那一場事故所有的代價,一一討回來,加倍討回來。

當原告律師向法庭出示了所有的證據之後,到了被告律師發言的時候,鍾蕾都替任南生大律師為難。在這一場根本毫無勝算的官司裡,這個大名鼎鼎的律師被人逼到角落裡無法還擊,她在想自己實在不應該給他添這樣的麻煩。

在審判之前,法官問被告人還有什麼需要向法庭闡明,鍾蕾將目光投向了旁觀席;她的目光,越過了滿面關切與痛心的鐘天闊、越過打扮得精緻的郭巧芸、越過嗟呀惋惜的王志揚、越過根本不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