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能殺……哦……”
她身子霍然轉過來,看見了蒲天河那張憤怒而失去了理智的臉,嚇得打了一個冷戰。
現在她已完全地絕望了,身子幾乎萎縮了下來,就在這時,那口冷森森的劍刃,已由她前胸貫穿了進去,文素姬發出了一聲啞叫,倒在血泊之中。
蒲天河目光赤紅,注視著她,發出一聲狂笑,就見文素姬倒在血泊中的身子,抖顫著又爬坐起來。
她那張醜臉上,作出一個極為痛苦的表情,只聽她斷斷續續地道:“你……何必如此?你……”
鮮血自她嘴角里連續地淌下來,終於,她又萎縮了下來,只聽她嘴裡喃喃道:“傻……
子,我是騙你……的……我只是太愛……你……喔……”
蒲天河目睹著她最後顫抖了一下,就歸於寂靜,她是死了!
也說不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蒲天河只是覺得無比的傷心,他雙手用力地捂著臉,一滴滴的淚水,自指縫中流出來!
他雖然殺了文素姬,可是內心並不能減少那種羞辱的感覺,相反地,自己殺了一個女人,更感到內心羞愧和不安!
門外有人用力地敲門,蒲天河才忽然警覺過來,這個地方,他不便再留下去,應該速去為妙。
頓時匆匆開啟了窗戶,騰身躍了出去。
他身子方一落地,才發現院子裡竟是站滿了人,有幾個人探頭向窗內望了望,皆都大叫了起來,只是他們說的話,蒲天河卻是一句也不懂。
薄天河手持著染滿了鮮血的利刃,一直撲到了院牆邊,就覺得身後有人緊緊追過來,他猛然回過頭來,運動手中劍,一連砍倒了兩名身著灰衣的漢子,身形縱起來,已撲上了牆頭。
這時更多的人,已撲到了牆下,刀劍齊施,蒲天河不想再多傷人,就揮動掌中劍,把來犯的兵刃,紛紛格在了一邊,就勢飄身下牆!
這時他才發現到,牆下竟是一片寬闊的湖水,可能就是沙爾湖,僅有少許的陸地可供行走,再向前行走一步就是湖水。
湖水澄碧,萬頃綠波,再高深的輕功絕技,也莫能渡過!
水面上吹過來陣陣的寒風使得他清醒了不少,他緊緊握住劍,望著眼前的湖水,內心充滿著悲憤。
大群的人,自他身後偎了過來,他這時除了背水一戰之外,幾乎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已喪失了生存的意義,一個人生存在世,如果不能保持自身的清白,實在不如一死,這種道理不單是一個少女應該切守,其實一個男子漢又何嘗不是一樣?
想到此,他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猛然回過身來,迎著來犯的眾人揮刃一陣亂砍。
烏衣寺的人,這時已全驚動了。
那位烏衣教主,在得悉愛女已然喪生之後,更是悲憤欲狂,匆匆趕來。
蒲天河迎著烏衣寺弟子,使出了所有的本事,只殺得那些弟子棄盔擲甲,屍橫遍野,他整個身上,全為鮮紅的血染滿了。
烏衣寺內有成百上千的弟子,可是卻也經不住如此折損,未幾,已紛紛逃竄。
忽見牆頭上縱起一條人影,現出那個枯瘦的烏衣教主。
就見這老頭兒,一身灰衣,頭上戴著怪樣的一頂草帽,最奇怪的是,他手上所拿的兵刃,竟是一對金光閃爍的大銅鈴。
蒲天河用手中劍支著地,全身已有些搖晃不已,他狂笑了一聲道:“來!來!來!
老頭兒,我殺了你那不要臉的女兒,你來為她報仇吧?”
烏衣教主雖不諳漢語,卻也猜得出對方言中之意,此刻就見他身子翩然自牆頭上飄身而下,口中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怪嘯。
其他的弟子,聽到了他這聲怪嘯以後,紛紛地閃到一邊,蒲天河心中正不解老人這是什麼用意,忽見對方瘦手一揚。
蒲天河只當他有什麼暗器打來,慌不迭抬起了手中長劍,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卻聽得“叮噹”一聲脆響,遂見對方手中那個大銅鈴竟自脫手而出,直向著自己這邊疾飛了過來!
原來他手中那雙銅鈴,是由一根極為細長的鏈子結系在一起,施展起來,可以像流星錘一般的運用。
這時那雙大銅鈴,直飛到了蒲天河面前,距離他面門,大概不及二尺!
蒲天河一劍撩去,卻見老人右手霍地向後一帶,空中的銅鈴.由不住又發出了“叮噹”兩聲脆響。
由於距離太近,這種聲音的效果就更強烈,蒲天河只覺得心神為之一蕩,禁不住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