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上玻璃窗,踩下離合器,一加油快速地和身後的“婀娜答”分離,照後鏡裡的男人,全身虛脫地跌坐在柏油路上,神情狼狽不堪。
“秋姐姐,你怎麼會有……槍?”真是出乎天若雪意料之外,她以為槍應該是電影裡的道具。
江心秋平穩地握住方向盤,不理會後頭金屬摩擦的聲音。“你忘了祈天盟是臺灣黑道的第一大幫派嗎?沒帶把槍在身上防身才是奇怪的事兒。”
“你是說每一個人都有?祈大哥、於大哥和高大哥他們都有……槍?”天若雪從沒看過他們用過槍。
江心秋心中暗道,那是因為她單純的臉藏不住秘密,所以他們才沒敢在她面前顯示出另一面。“你太天真,所以沒看見他們在外面和人廝殺的場景,祈天盟可不是慈善之家。”
“我知道,只是沒想得太多。”天若雪開始覺得自己真的被保護得太完善,而遺忘了祈天盟是是個幫派組織。
江心秋則是很羨慕她的天真單純,不用面對腥風血雨的刀戌相見,活在花房裡,養著她的南花。
江心秋安慰的說:“不要想得大多,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有什麼好,沒人肯真心和我交談,我只能面對一室無語的蘭花,當個多餘的柳絮娃娃。”她好寂寞。
“至少不用為現實掙扎,活在一個個謊言之中。”江心秋感到好累,真想放下一切,做片隨水漂流的浮萍。
“我寧可活在真實的世界裡,這樣我就能拉近和祈大哥之間的距離。”想到這,天若雪的眼淚又要氾濫了。
江心秋低號了一聲。“雪兒,你若想活在真實世界裡,第一件事是收起你的淚水,眼淚是無法改變事實。”
天若雪抽抽噎噎地強抑泣聲。“祈大哥真的要娶月沙幫幫主的女兒?”
江心秋很想說不是,但是為了計劃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欺騙天若雪。“是的。”
“為什麼祈大哥要娶他不愛的女人?祈天盟不是很強大嗎?”天若雪真的無法接受此事。
“一般企業為鞏固根基甚至擴張,都以聯姻的方式來聯結兩大企業,此事無關情愛,一切以大局為重。”江心秋照著劇本解釋。
“可是這樣祈大哥不是很可憐,”天若雪難過地說道。
是嗎?盟主是滿可憐的,但是使他可憐的物件,是一味逃避他感情的紅髮安妮。江心秋聳聳肩道:“你不用同情他,這次聯姻的物件長得十分豔麗動人。”她想到那女人是十成十的大肉彈。
“那……吉蓮呢?她真的願意屈就見不得光的身份?”天若雪實在不相信這一點。
“吉蓮?!喔!紅髮安妮呀!這樣嘛!”她連老婆位置部懶得碰,怎可能……“你也知道西方女子比較開放……”江心秋敷衍地說。
“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天若雪反問。
因為盟主不愛你,可江心秋不敢明白對她說,只好換個溫和的說法。“很簡單,她獨立自主,不會因兩人情盡分手而尋死尋活,但你不同。而且你能忍受盟主當你的面和妻子親熱嗎?”
江心秋心想,早點打醒她的痴夢也好,今日若沒有這件事,也還有一個紅髮安妮梗在當中,盟主永遠不會把心放在她身上。
“我……我會忍耐。”天若雪雙手交叉絞著,顯示內心的矛盾和不安。
“雪兒,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要騙自己,放手吧……”江心秋只能這樣安慰她。
“秋姐姐,我……嗚……”天若雪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哭。
“你……”江心秋覺得真是受不了。“哭吧!哭到你高興為止。”她無奈地想,還能怎麼樣,再撞一次車嗎?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要不要順便替我‘上’洗手間?”吉蓮受不了這些煩人的蚊子蒼蠅。
兩尊威武的石將軍,立在她身後,她走一步,他們跟一步;她跳一步,他們馬上緊張得趨前,準備她跌倒時當肉墊。
“我們也很委屈呀!人家在開堂口大會,我們就得倒黴當看護兼保母。”老大也真沒良心。文易虔覺得自己很可憐。
“不要挑剔了,我們互相容忍。”紅髮安妮的脾氣,比老大還難捉摸。高賦一臉哀怨的跟著。
“既然我們彼此嫌惡,不如各分東西,不要再跟著我。”不許她玩電腦、不許她睡懶覺,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吉蓮氣憤祈上寒的專制。
“不行。”高賦及文易虔異口同聲地說。這點他們兄弟倆是一條心。
“啊——好悶哦!”她從來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