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的腦內,程莊頂著個紅鼻頭,甕聲甕氣地說:預計會是這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們在模擬場裡轉了幾圈,確定了新的戰鬥地點,但是實際上,他們都開始對所謂的“計劃”產生懷疑,人們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他們體會深刻。
在圍剿期間,深夜到來前的突擊訓練除了消耗獵人的體力,起不了人和的作用,所以轉了幾圈之後,六個人各回各家。蘇長安在訓練場申領了子彈,把所有的子彈一個一個壓進彈匣裡,再把彈匣整整齊齊地插*進武裝帶中。
他們回到別墅的房間休息了一個小時,補充了一點熱量和水分,十一點,集結號又響了。
蘇長安和白墨從地下室來到訓練場。獵人們正從一個個通道魚貫而出,和自己的隊伍會合。他們在走廊裡遠遠地看到了李槐和他的搭檔,名叫小九的女生臉上有一道極深的傷口,幾乎破相,但是目光相對的時候,這個女生朝他們露出了非常燦爛欣喜的笑容,笑得時候估計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但是依然樂呵呵的。
在這個時候,能夠看到認識的獵人,無論是誰,還活著,都是一件好事兒。破相什麼的,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
十二點,各個分隊出發,限制區獵人就位,蘇長安收回了不斷在獵人的隊伍裡逡巡著尋找熟悉的面孔的眼神,奔赴戰場。
這一晚,磚家的話總算是靠譜,情況和前一晚變化不大。低階的蝕蟲以每小時200頭的速率井噴了3個鐘頭之後,被丁一六人在前往限制區的道路上合圍。丁一和林森打頭,白墨和蘇長安押後,程北帶著夏春秋,在合圍圈周圍警戒。
行進到中途,丁一呼叫了限制區的兩對獵人前來幫忙,蝕蟲雖然方向正確,但是奈何太多,而且這種低階別的蝕蟲,正好給軍銜較低的獵人們練手。
兩對獵人幾乎是立刻就趕來了,一隊跟著白墨和蘇長安,一隊跟著丁一林森,跟著蘇長安的眼似乎是第一次來到圍剿的前線,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嚇得,那汗水流的,在他面前挖個坑十分鐘就能養海魚。蘇長安默預設了在沖天的蝕蟲腐臭裡還異常明顯的汗臭,鼓勵那位小同志:不錯不錯~
夜裡三點半,超過300頭蝕蟲來到了限制區,包圍圈立刻就合攏了。這時候,蘇長安還遊刃有餘,連丁一和夏春秋都振作精神,一直堅持到了最後。蝕蟲終於沒有捱到黎明,在一個小時後被消滅殆盡。
第三天,似乎這一場圍剿開始走上正軌,蝕蟲的數量比前一天又多了,但是級別仍然很低,沿用前一天晚上已經越來越默契的戰術,六個人在戰鬥開始的第二個鐘頭,把近800頭蝕蟲強制拉出了界限,曝露在獵人的兵刃之下。密密匝匝的蝕蟲擠擠挨挨,如同逛一場盛大的黑暗廟會,來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這場景一定立刻厥過去。
白墨和蘇長安依然吊在隊尾。這裡實際上是最危險的位置,甚至超過在前面引路的丁一和林森,但是奈何蘇長安槍法太準,這種堵死蝕蟲後路的崗位,非他莫屬。
脫離了丁一的視線,蘇長安把雙槍簡直當做微衝來玩兒,唯一不同的是,他把微衝打出了手槍點射的準頭。
在圍剿的戰場上,他沒有跟白墨討論自己的狀況,但是他相信,白墨一定看到了。
身處其中,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異狀,在他的眼裡,蝕蟲已經開始漸漸脫離原型,變成了一張張的靶紙,正中圓心就是10環,如此簡單。紫色的光暈像是在身體上跳躍著的火焰,眼中幽光閃爍,一路向持槍的雙手蔓延。
如果被丁一他們看到,絕對嚇一跳,然後等到圍剿一結束,自己就會被關進研究所了……蘇長安想。
“長安,程北往你那裡去了。”白墨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七殺的破空聲和著微微的用力後的喘息,滑進蘇長安的耳朵裡。
刷的一下,蘇長安周身的紫色火焰熄滅了。
這也算是這兩天蘇長安在圍剿戰場上突擊訓練出的技能,如今,他已經能非常純熟地控制自己眼睛的異象,刷拉一下放開,刷拉一下收起,可謂是收放自如。
他還不想公開自己眼睛的異狀,無論這紫色的光芒是進化還是變異,無論它對獵人來說會不會意味著重大的變革,他願意自私一次。
之前有很多次,他隱約感覺到,即便是在組織裡,超越常規的強悍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喬和穆升為什麼要篡改他資格測試的成績?程莊為什麼要半遮半掩地要求他們隱藏實力?還有那個隱隱綽綽被他聽見了好幾次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