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船?!”墨兒驚道。
“不止呢——”瓣兒又道,“我問他是哪間客艙,他說是間小客艙,還說記得一邊共三間,他是左邊中間那一間。”
墨兒更加吃驚:“康遊就是到梅船左邊中間小客艙,去殺一個紫衣客!難道他和郎繁都是去殺董謙?這麼說康遊並沒有殺成,但那顆珠子和那對耳朵,他是怎麼得來的?”
瓣兒又道:“更奇怪的是,董謙耳垂上還被穿了孔。寒食那天晚上,那個中年男子給了他一個袋子,讓他揣好。今天他把那個袋子給我了,你們看看——”瓣兒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緞袋子,遞給了趙不尤。
趙不尤接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顆瑩潤的珠子,比康遊的那顆似乎還略大一點,珠色完全一樣。
墨兒問道:“他們為何都要去殺董謙?又為何要給男子穿耳洞?康遊拿回來的那雙耳朵也被穿了耳洞,那又是誰的耳朵?”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何賽娘立即跑過去問道:
“誰?”
“我。”
“名字!”
“趙不棄!”
“哪個趙不棄?”
“最愛坐在頭排看‘女孟賁’相撲,看完後還要送一隻肥燠鴨的那個趙不棄!”
何賽娘笑著開了門,趙不棄走進來,朝何賽娘粗臂膀上一捶,笑著問道:“什麼時候改行做門神啦?”
何賽娘捂著嘴大笑起來。
趙不棄走進來,坐下來就問道:“又有男人穿了耳洞?”
瓣兒笑著問道:“二哥,你說‘又有’是什麼意思?”
“我剛在門外隱約聽見墨兒說什麼男子穿耳洞,我查的那件案子裡,也有個男人穿了耳洞。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講的何渙那個沒有骨血的孿生兄弟丁旦——”
趙不棄將這一段查出來的事情滔滔講了一遍,最後得意道:“阿慈變身,就是這麼一場把戲。”
墨兒大聲讚道:“二哥了不起!這樣都能被你查明白。”
瓣兒笑道:“二哥這詼諧性子,碰到的案子也這麼曲曲拐拐,換來換去,演雜劇一般。”
趙不尤則大為震動:“照你所言,本該是丁旦上梅船,卻被那個薛海去應天府用董謙掉包了丁旦,我們四人查的四樁案子,竟然是同一樁!”
趙不棄納悶道:“哦?同一樁?”
瓣兒搶著把趙不尤的梅船案、墨兒的香袋案、自己的範樓案飛快地說了一遍,然後笑道:“二哥你說是不是同一樁?”
趙不棄聽了大笑起來:“這可真叫作不是一家人,不辦一樁案哪,哈哈!”
墨兒納悶道:“剛才我們以為康遊和郎繁是去梅船上殺董謙,這麼看來,他們要殺的是丁旦,卻被董謙換掉了。可丁旦只是個無賴賭棍,這些人為何要費這麼大氣力去殺他?”
趙不棄道:“難道他們要殺的不是丁旦,而是何渙?何渙因為術士閻奇之死,被判流放沙門島,後來暴死途中,被個員外救了,讓他去做一件事——不對,不對!若真要殺何渙,何必要救活他?何況當時何渙的身份還是丁旦。另外,那些人恐怕也不知道當晚何渙回到藍婆家,和丁旦又換回了身份。”
瓣兒問道:“那個阿慈怎麼辦?”
趙不尤道:“既然已經知道她是被擄到了蔡行府裡,那就好說。”
“不好說,”趙不棄搖頭道,“哥哥是要報到官府?可眼下咱們沒有真憑實據,那蔡行雖說是隻菜花蟲,頭腦卻繼承了蔡家門風,相當縝密狡猾。馬步主管蔡行宅裡的車馬,卻不知道阿慈的事情,看來那蔡行早有預見,當時並沒有用自家的轎馬去接阿慈。一定是吩咐朱閣另租了輛車偷偷把阿慈帶到他府裡,而且我估計中間還至少轉了一道車轎。若真的告到官府,蔡行將罪責全推給朱閣,再設法把阿慈藏起來,那樣再想找到阿慈就難了。”
瓣兒犯難道:“那怎麼辦呢?”
趙不棄笑道:“明天我去見那個冷緗,仔細盤問盤問,之後再想辦法,得好好懲治一下那隻菜花蟲。”
眾人又商議了一陣,始終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殺丁旦,更不清楚為何要給董謙、丁旦穿耳孔。而且兩人的耳朵都沒有被割,康遊取回的那對耳朵又是誰的?
趙不棄忽然想一件事:“我得去瞧瞧那個丁旦。我使計謀讓他和狗友胡涉兒兩個人火併,又把他的住處透露給那個大鼻頭薛海,不知道丁旦的小命還在不在?他若還活著,應該還能問出些東西——”
他忙起身出去,之後一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