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5部分

掛在牆頭的畫裡的一男一女彷佛對床上一片溫馨的情景露出會心的一笑。

拿德薩帝國境內,

自撒旦城撤出的月心蝶等人路上慌不擇路的匆忙離開,在草原藉著人高的芒草掩護,在黃土平原上不敢稍微抬高身子,就這麼毫不停歇的逃了整整七天,才在一處癈棄的宅子裡安置下來,之所以選上此處實是人人都太疲累,需要一個較為安全而舒適的地方休養。

繚繞著一股幽淡莊嚴的檀香,數盞暈黃的燈火在空中搖曳,燈影婆娑,原本是一處廢棄的大宅在月心蝶三個女人的巧手整理下,轉眼間變得清潔而高雅起來,因為月心蝶體恤眾人,要大家先去安歇,養足了精神才能繼續趕路,於是除她留下照顧七天來不見醒轉的風心螢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人影。

一道顯得落寞孤單的身影立在敞開的窗戶前,窗外陷進一片黑暗裡,萬籟俱寂,僅隱見樹梢枝葉晃動,這樣的靜讓一滴跌落地面碎散開來的水滴顯得格外醒目。

覆上一層厚重陰雲的夜空就象是月心蝶此時的內心世界,差別只在天空沒有下雨,而她絕美的臉龐上卻已佈滿擦不乾的淚水,心口亦在淌血,每一顆淚珠、每一滴鮮紅的血都是她深藏在心的懊悔、自責、擔憂、恐懼,當她面對以她唯馬首是瞻的一群人時,她身為天四女之首,自幼被用心訓練出來的責任,讓她可以拋開所有全心為大局著想,可是當只有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只能無助的讓真實的情緒給吞食。

象是要看穿籠罩住整個夜空的厚重陰雲般,月心蝶不顧一次又一次劃過她臉龐的晶瑩淚珠,只是仰著頭用饃糊了的視線執意的盯著天空。

“為什麼我總是幫不上忙?”月心蝶喃喃自語道:“我真不配為天四女之首啊!”她想到從前她便有救走亦玄的機會,卻因為她的膽小跟顧慮讓他多受了那麼多年的苦,現在又因為沒能看透他以致於再一次陷他於險地,向來只有天四女搏命保護宗主殿下,從來沒有宗主反過來救天四女的,“也許我才是最不懂他的人吧?”

她黯然的低下頭,纖手在臉上輕輕一抹,擦下一手的淚水,盯著淚水輕聲說出她一直隱忍在心底的話語,道:“你一定沒事,對吧?我是如此深信著,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不安?每次想到我倆分開的那一刻,我就覺心痛萬分?”她的手緊緊壓著自己的心臟,那裡有一股緊纏著她不放的刺痛,時時刻刻都在削弱她的堅信,她真怕自己會被打倒……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亦玄,螢始終沒有起色,你想她會不會又在鑽牛角尖了?”背轉過身子,凝視床榻上呼息微弱的風心螢,以往還有寡言的她可以和自己分擔心事,她們原就是相輔相成的缺了誰都不成,沒有她的日子自己心底的話還能跟誰說呢?

風心螢身體上的傷已經好了,可是她心上的傷好了嗎?她體內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還有傷口?否則為什麼從撒旦城逃出到現在已經整整七天七夜,她還是不見醒轉?螢妹是重責任、重感情的人,她會不會因為自責而不想醒來呢?

迷茫的視線突然被榻上微微的蠕動吸引,月心蝶不知是驚是喜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滯,快步上前,在床沿蹲下身子,伸手握住風心螢的手,仔細的凝視她蒼白的容顏和微微顫動的眼簾。

“亦玄……不要……小心……”

風心螢因為重傷顯得惹人憐惜的臉蛋上佈滿細碎的冷汗,不安的蠕動身子,右手無力的舉起似乎想拒絕什麼,卻是徒勞無功。

“螢!”月心蝶坐上床沿,伏在她的耳邊直道:“要的,要的,為什麼不要亦玄救你,難道你不要我們了嗎?螢,你快醒來,快點好起來,別忘了天四女少不了你,你也還欠亦玄一條命哪裡!”

她和心螢相處的時間雖不是最長,但她們四個人從小到大都是無所不談,彼此都瞭解彼此,也經常鼓勵對方,她知道風心螢在拒絕阻止什麼,即使她身受重傷,她仍謹記著天四女要為宗主殿下付出所有而不求回報的信念,所以她想阻止天亦玄救她,而她更明白要救自己必須花費的功夫是難以想象的,在那種危急的情況,她怎能讓她要保護的主子,為了一條不起眼且卑微的性命,反陷自己於險地呢?!

但是現在亦玄已經救了,不論為己為人、於公於私,風心螢都沒有死亡的權利,她只有活下去一條路可以走。月心蝶用手背擦著這個晚上從來沒有乾過的臉頰,她再堅強也還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有了心愛男人的女人,這個事實可以讓人堅強,也能讓人脆弱,而顯然的她並沒有因為戀上一個人而堅強,反而變得脆弱,握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