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會沒事的!宰相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吧。”
“陛下是何意?莫不是你敢保證小兒沒事?就算是天子,也須知道……生死不由人的道理!”司寇宰相猛地上前兩步,厲聲斥責道。
延載女帝並未嚮往日那般忍讓,她死死地盯住司寇宰相一句一字地說道:“朕是天子!所以朕一定會庇護哥哥的安危!哥哥會沒事的。”
司寇宰相眯著眼與延載女帝對視良久,方才移開:“樂兒,隨父親回去。”
“不!我要看著哥,等著哥!”司寇郇樂緊緊地抱住延載女帝的脖子,硬聲說道。
“你!……孽障!”司寇宰相狠狠地瞪了司寇郇樂一眼,轉身離去,那老僕緊跟其後。
待司寇宰相走遠,延載女帝軟軟地靠在門邊,手微微地顫抖著,眼底閃過一絲怨毒。
司寇郇樂緊緊地摟住延載女帝的脖子,附在其耳邊小聲:“你莫怕,哥會好的……哥會好的……我會一直護著你,不會讓父親傷你的。你莫怕……我還在,我在這裡父親便不會動你。你莫怕……莫怕……”司寇郇樂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恐懼,一遍遍的說道,不知是在安慰女帝還是在安慰自己。
“陛下!陛下!帝后殿下喝不進藥了。”
“什麼?!”延載女帝大驚失色,猛地站好,抱著司寇郇樂朝殿內奔去。
司寇丞相與那奴僕打扮的老者一同坐進車裡。
“翔兒怎麼樣了?”剛剛坐穩,司寇宰相已忍不住發問。
“風寒倒是不礙事,他昨日看到那般的事實,難免心中有痛……老奴本想強行將大公子帶回宮的,可這事必須他自己想明白了。若這次醒來,他也就想透徹了,以後決不會再犯傻了。”那老僕人低下頭說道。
司寇宰相微微低下,輕嘆了一聲:“翔兒連性格都和她如此的一般……世間那麼多的女子,為何偏偏喜歡上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這不是給自己找苦吃嗎?如今知道了倒是好事,相信以後再不會這般的死心眼了,只可憐我的翔兒又為了她吃了這番苦頭。看著樂兒哭成那般模樣,想來翔兒好不到那去。”
“老爺放心,我已用真氣給大公子護住了心脈……三位太醫對老爺忠心耿耿,自會聽老爺的吩咐,此次大病也讓她有機會報答大公子對她的好了。若沒了大公子對她的真心庇護,說不定她早已……若因此次大病她與大公子成就夫妻之實,也不枉老爺這般的費心了……”
司寇宰相苦笑了一下:“罷了,那女娃如此地不知好歹,我只可憐翔兒的那片痴心了。只希望過了這次,能讓我可憐的翔兒得償所願……當初老夫機關算盡,怎就從未曾想過翔兒會對她如此用情呢?”
那僕人垂下頭,低聲安慰道:“老爺不必自責,你今日的這番話,已將那人逼到死角了。她心中定是已明白,大公子是唯一能給她依靠和安全的人,過了這次……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今後她定會好生對待大公子的。”
“如今我這做父親的能為翔兒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只希望我兒能早日想開才是……這事莫要告訴樂兒的亞父。”
“老奴知道了。”
三日了,今年的這場雪來得特別的大也特別的久。夜已深沉,窗外還飄著細細的雪花。未央宮內,六個火盆不停歇地燃著,所有的御醫都在冰天雪地裡候著,三日兩夜未曾離開未央宮半步。
延載女帝已褪去了外袍,默默地坐在帝后的床邊。她雙眸紅腫,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怔怔地看著帝后不甚安穩的睡顏。她懷中的司寇郇樂早已安然入睡。
“陛下,把小世子給奴才吧。”忠溪公公低下頭。
延載女帝抬起頭來,木木地將司寇郇樂遞了過去:“你們都下去吧,朕陪哥哥一會。”
忠溪公公接過司寇郇樂,讓眾宮人迅速地退了下去,順手帶上了門。
延載女帝伸出手去,一點點地撫平帝后的眉頭:“哥哥……都睡了三日了……為何還不醒來?”
“槿兒不能沒有哥哥……不能沒有哥哥,哥哥快醒來好不好?以後槿兒再不惹哥哥生氣了,他們騙槿兒,他們說哥哥恐怕過不了今夜……槿兒不信他們,他們都是庸醫,他們都是廢物,哥哥你快醒來,你若不醒來,我就讓整個未央宮,整個太醫院,給哥哥陪葬……哥哥不是怕槿兒殺人嗎?那哥哥快醒來……快醒來……阻止槿兒。”延載女帝緊緊地抓住帝后的手,淚止不住地流。她的心中似乎空了一片,從沒有過的一種慌亂感莫名而起。
為何會這般的無助?為何會這般的慌亂?為何心底還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