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苛責也沒有,還帶著一絲笑意。
何東想,自己是被這輕輕的兩個字觸動了。曾經就有人在他胡侃亂侃的時候笑著說——胡說。一點責備的意味也沒有,倒像是對親密的人平述他亂說話的事實。可他們不是親密的人啊……
何東覺得冷,冷到止不住發抖。他深深吸了口煙,看著不遠處徘徊的幾個人,把半隻煙扔到腳下踩滅,起身的同時咬了下牙道:“去你那,我沒地方。”
男人有些遲疑,跟著起身走了兩步,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多大了?”
“走不走?”何東煩躁地撥了下頭髮,“沒空和你嘰歪。”
男人住的地方並不遠,何東跟在他後面在這座城市的一角穿梭,經過兩條幽深的街道,進了一片老居民區。樓道很窄,因為年久失修,樓道里的燈也不亮了。男人走在前面低聲說:“你小心點,第五個臺階有點掉水泥,別絆到。”
何東沒做聲,一顆心卻莫名地隨著每一次拾級而上感到針扎一般的疼。男人開啟房門讓他進去,反手關了門的那一瞬,何東忽然想起邵乾,想起父母,一股酸楚湧上來,差點溼了眼眶。他為什麼想哭呢?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何東煩躁地扒拉了一下頭髮,有些想擊碎什麼來宣洩心中那塊沉重的大石。
男人開了燈,眼睛密密地鎖著他,試探著抬手摸了摸他冰涼的臉,低聲問:“是不是不舒服?”
何東撇開頭甩開他的手,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男生笑了笑,轉身去了裡面,不過片刻就響起了油烹飪食物的呲啦聲。香氣嫋嫋地繞進來,讓何東瞬間洩了力氣。
他、媽、的!他、媽的!我就是要這樣!
房門沒有反鎖,也許男人給了他離開的機會。何東盯著房門發了會兒呆,收回視線往裡走去,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下。廚房裡隨時注意著這邊的男人舒了口氣,在一旁的籃筐裡翻了一會兒,找出一枚雞蛋打到面裡。
坐下來之後何東才發現,男人的房間裡竟然堆著不少的書,房間一角豎著一隻黑色的樂器盒。何東仔細看了標誌,才發現是一把大提琴。
很快,男人就端了一碗青菜肉絲麵出來,上面還臥了個荷包蛋。何東雖然餓,並沒有狼吞虎嚥,事實上他不怎麼有胃口,而現在是因為內心莫名的悲傷而覺得難以下嚥。可不管怎樣,一碗麵還是有被吃完的時候。
男人收了碗筷,再出來時說:“我去洗一下。”
何東沒做反應,直到男人從洗手間出來,還坐在吃飯的位置。
太冷了!
男人試探著坐到他身上的時候何東想,真他媽的太冷了!讓人忍不住想顫抖。男人的吻細碎,初時是試探,後來是索取。何東愣怔著任他親吻,直到那隻手伸進他的褲腰,才猛地一個哆嗦清醒過來,眼神略帶迷茫地看了眼眼前的人,一絲暴虐陡然升起,一把把男人掀翻在水泥地上,人直接撲了上去。
後來的一切他都不太有記憶,似乎是發了狂著了魔,想要撕碎什麼。身下的男人起先哀叫了兩聲,很快就略略撅起臀部迎合,期間想要回頭,被何東狠狠地把頭摁到地上。何東不講技巧,只瘋了一樣深入衝刺,但那又有什麼?有時候一個猛字,勝過太多花哨的東西。力量是最讓人著迷的。但他並不持久,很快俯在那具衣著基本完整的男人身上停止了動作。
何東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還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也許他真的瘋了,男人喘著粗氣摟住他的脖子蹭他的臉,讓他去床上暖一暖的時候,他竟然聽了他的話,跟著男人鑽了被窩。身體緩過來的時候就又在男人的身體裡衝刺,狠狠地,用盡了所有力氣。雖然關了燈,這次依舊是背入,何東偏執地摁著他的頭不讓他往回看。因為動作太猛,每一下猛衝,男人的腰都像要折斷一樣下陷,呻、吟裡卻都是滿足。
高、潮來的太迅猛,何東咬緊牙哆嗦著壓在男人身上躺下時,似乎有什麼應聲碎裂,再也黏不起來。何東在黑暗裡咧嘴笑了笑,眼角卻有溼漉漉的東西流出來。
這一夜何東像是入了魔發了狂,像是徹底的放棄自己,像是要榨乾自己,只要能勃、起就立即深入男人的身體頂撞衝刺。第四次進入男人身體的時候,天已經微亮。男人側躺在那裡回頭看他,安撫似地笑了笑,聲線沙啞卻溫柔地說:“別害怕。”
何東動作頓了一下,便很快化作力量砸在男人身上。疼痛早就大過快感,男人疼得哆嗦,卻咬著牙沒出聲阻止,身體隨著他的深入聳動,只反手扣著他的脖頸輕輕揉著,像安撫一隻迷途的獸。
第27章 。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