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從床上起來拿過椅子上的褲子衣服就開始往身上套。
然而,應向晚沒有回答他
此刻,趙子航正聽梁音的話,才剛一腳踏進房門,應向晚便抓過床頭櫃的鬧鐘砸出去,陶瓷的史迪奇鬧鐘在趙子航腳邊四分五裂,帶著應向晚撕裂的憤怒:“你敢!”
這一聲不大的怒吼,用盡了應向晚全身的力氣。她在心裡直罵馬勒戈壁。
“晚晚!晚晚?”柏銘濤這回清晰地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動靜,心裡一緊脫口就喊她。
“過來。快點。”應向晚歪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在家是嗎?我馬上過來。等我。”
“恩。”
掛了電話後,應向晚窩回被窩裡,扯了扯嘴角,有點兒想哭。
☆、第八章 爽約
幾乎是聽到車子緊急剎車的聲音的同時,柏銘濤就已經衝到房間了,梁音看到他又詫異又尷尬。他倒是自然:“梁姐。我送她去醫院。你放心。”
梁音點點頭,趕緊讓開。
柏銘濤直接把卷著被子的應向晚送進了急症室。一路上看她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樣子,再想到剛才電話裡那些隻言片語,他也能猜個大概,滿心滿肺的不舒服。
醫生開了幾單靜脈輸液,就走了。
應向晚躺在病床上一點也不老實,皺著眉頭腦袋晃來晃去,冷汗淋漓。
梁音不停地拿溼毛巾給她擦臉,柏銘濤則忙著辦住院手續。
當一切恢復平靜的時候,梁音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客氣地對柏銘濤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三兩句話把人打發走了。
第二天,柏銘濤一大早來守著應向晚,梁音本來倒是希望柏銘濤能跟應向晚有點什麼。但經過昨天晚上,她最擔心他知道家裡的事情看輕應向晚,反而又沒那個心思了。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是什麼規矩她全門兒清。
梁音暗示柏銘濤好幾次,他都沒反應,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了。正趕著應向晚的好閨蜜格桑桑來電話,梁音故意告訴她應向晚住院,直到聽到格桑桑那邊急迫地說立刻來醫院她才滿意地掛電話。這下有了正經理由,趕緊扯來用:“銘濤。晚晚的朋友都會過來照顧他,你忙了這麼久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柏銘濤看一眼時間,正好跟陳子怡也催他去劇院陪她彩排,便不再裝傻:“恩。我回頭再來看她。”
——
陳子怡是著名交響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這次來霖城卻不是跟樂團來,而是獨奏會,這是她人生中難得的機會。柏銘濤早早說好一定來陪她彩排,看她演出。可昨天開始她發出去的簡訊打出去的電話,全部石沉大海。
終於,拉到《梁祝》的時候,坐在中間後排的柏銘濤,讓她嘴角微揚,拉弓的手好像傾注了靈魂,但凡弓觸弦之處,皆是動人悽美的樂律,悠揚而感人肺腑。
一曲終了,她匆匆下臺,把小提琴遞給助手,直直朝柏銘濤走來,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好奇地沿著她走的方向看去。陳子怡堪稱美女小提琴手,向來自持清高,從未有人見過她這樣溫婉動人的樣子。黑色的晚禮服似乎也愉快地在她腳邊旋轉出一朵朵高貴冷豔的花。
“拉得很好。”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讚譽。”陳子怡很高興,能讓柏銘濤張口夸人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你去排練,我在這邊看你。”
“不。我就想跟你坐一會兒。”
柏銘濤溫和地笑問:“一點都不擔心晚上的演出?”
“不擔心。”她輾轉世界各地,早有了大將風範和自信。
“好。我陪你休息。”
陳子怡伸手挽著他的手臂,把頭靠到他肩上,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晚上的演出毫無懸念地贏得滿堂喝彩,陳子怡卻笑不起來。她坐在後臺的梳妝檯前,端看鏡子裡的自己,姣好的容顏,絕美的氣質,卻怎麼也沒辦法親近柏銘濤的心。
外面的觀眾漸漸散去,陳子怡從後臺重新回到舞臺,那一束聚光燈還在,她走過去,讓自己籠在燈光裡。是了,就是在音樂*的時候,聚光燈驟然亮起,她遠遠看到柏銘濤溫柔地看著他,她不自覺閉上眼睛。
而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那個座位卻已經空了等著她的,不是她最期待的他的肯定和誇讚,而是一條冷冰冰的簡訊:“子怡。抱歉。公司臨時有事情。我先走,夏威夷我請當地的朋友帶你盡興。”
——
柏銘濤離開音樂會,特意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