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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肌膚時,有剎那,很想往下摸摸她微紅髮熱的臉頰。 可他隨即想起她吐著酒氣說的那句不戀愛不結婚,以及所謂的責任。 斬釘截鐵的口氣,泰山壓頂也不改的決心。 衛懷信縮回手,只留了盞臥室壁燈,便自去洗漱。 杜若予其實並不能喝酒,她脆弱的腦袋承受不住酒精的侵襲,有些久遠的記憶便肆機重現,以噩夢的形式,攪得她不得安寧。 夢裡,她陪著衛懷信坐在自家老屋的一樓客廳堆積木,堆著堆著,他們同時聽見大門外傳來的鬼祟腳步,她恐懼地握緊衛懷信的手,衛懷信便帶著她,悄悄往樓上跑。 跑到樓上臥室,衛懷信把她塞進床底下,噓聲要她藏好。 他一臉篤定地說:沒事的。 杜若予卻不相信,她死死拽著他的手,央求他一起躲起來。 衛懷信卻只反覆強調:沒事的。 杜若予拼命搖頭,大張著嘴生氣地喊:有事的,有事的!有大事! 可衛懷信就是不聽她的話。 那鬼祟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杜若予嚇得捂住嘴。 完了。 她知道。 一切都完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杜若予有瞬間迷茫。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 只有抱膝坐在床尾的衛懷瑾是唯一熟悉的,她瞪著圓圓亮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 “杜杜,你又做噩夢了。”她的聲音頗為同情。 杜若予摸摸後頸的汗,張開口,喉嚨裡又幹又苦,她支起上半身,“你怎麼來了?” “不知道。”衛懷瑾聳聳肩,“可能是你腦袋裡的裂縫把我帶來的。” “……這是哪兒?” “我哥哥家啊。” 杜若予被酒精發酵成漿糊的腦袋勉強轉動,想起這確實是衛懷信的臥室,她敲打額頭,感覺那兒火燒火燎的。 衛懷瑾看著她,“杜杜,你對我哥哥,到底怎麼想的啊?你們倆名不正言不順,卻總湊在一起,旁人會誤會的,而且你還留宿在他家,多不好啊。如果這只是你們倆之間的曖昧和情趣,那當然沒問題,可你心知肚明,即便你們兩情相悅,你也不會和他長長久久地交往下去。” 她撐著臉頰,為難地措辭,“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想趁他身邊還沒有人時,多得一刻是一刻,可要是出現第二個女人呢?你怎麼辦?” “……如果出現了那個人,”杜若予啞著嗓子,沉悶道,“我會抽身而退,乾乾淨淨的,絕不給他添麻煩。” “可即便你乾淨地走了,我哥哥怎麼辦?”衛懷瑾嚴肅地問她,“一滴水落下都會留圈水漬,更何況一個大活人,你走了,可你給我哥哥留下的印記,他也能自我清理得乾乾淨淨嗎?” 杜若予捂著發脹的腦袋,沉默不語。 見她痛苦,衛懷瑾從床尾爬過來,溫柔地抱住她,“杜杜,要不然我們離開這裡吧,去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反正你那工作,也不需要固定在哪兒。” 杜若予放下手,奇怪地看向她,“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消極?是因為我喝了酒的緣故嗎?” 臥室門外傳來腳步聲,杜若予再抬頭,身旁衛懷瑾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門口的衛懷信。 衛懷信一手端著杯水,一手捧著套睡衣,暖黃色的壁燈照在他臉上,勾勒出溫柔沉穩的線條,他說:“我聽見你在說話,猜你可能醒了。難受嗎?要不要喝點水?” 杜若予撫撫胸口,感覺呼吸困難,“……想吐。” 衛懷信走過來,把水杯放在床頭櫃,“我有解酒藥,你吃嗎?” “不吃。”杜若予很牴觸,“我不要吃藥。” 見她還是垂頭壓著胸口,衛懷信撫撫她的背,“那你喝點水。” 杜若予拿來水杯,閉眼喝了一口。 衛懷信突然問她,“你剛剛……是在和懷瑾說話?” 杜若予的手腳一僵,半晌才回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