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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關關對他的確不錯,工錢也給的慷慨,二人相處很是相得,所以唐離見她臉上這般徨急神色,也著緊的關切問道,並藉著說話的時機,悄然後退一步,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來。

“還不是洛陽樓!”,恨恨的咬著細密的牙齒,關關滿臉惱色道:“突然之間,也不知他們從那裡找了個小妮子來,攛掇著要來挑我的牌子,時間就定在今晚。”。

“挑牌子!”,聽到這三個字,唐離的臉色也跟著微微一變,在這地方打工三月,他也清楚這三個字的分量。一入懷思坊,就有一堵菱形照壁,上面掛著的都是本坊各家最當紅姑娘的花牌,不似下邊的擁擠,整個照壁上部的三分之一,就只掛著一支花牌,上面自然就是本坊的花魁。所謂的挑牌子,爭的就是照壁上的這個位置。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地方,它隱含的是地位、錢財,甚至是姑娘們從良的希望。

作為除本州教坊外最大的花樓,關關不僅是花零居的臺柱子,更是現在公認的懷思坊頭牌。洛陽居的挑牌子自然是衝著她而來。

“比什麼?”,也不多說廢話,唐離張口問道。

“洛陽居定的是歌”,象這種挑牌之爭,歷來規矩都是挑戰方出題,應戰的一方排序,有不敢接題的雖然不能說輸,但必然被人看輕,此後身價大跌,其實與輸也沒什麼區別。

一說到“歌”字,關關那好看的遠山眉又緊緊的蹙了起來。論相貌舞姿他都不怯,只是這歌,一想到自己那略顯沙啞的音質,頭牌花魁頓時就一陣兒心煩意亂。

“唱什麼曲子定了嗎?”,口中說著話,唐離已順勢走進了屋裡,粉紅色的閨房內,彈琵琶、執牙板的樂師們正對著一本簪花詞本爭論不停。

順手拿過詞本,唐離直接向最後翻去,象這種挑牌子之爭,斷無還唱舊詞的道理,只能在最新錄入的新詞中挑選了。堪堪翻到倒數第二頁,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少年瞑目細想了片刻,眼中神采一綻,側身對關關道:“你相信我嗎?”。

第三章 鬥樂

隋末天下大亂,李唐依關中制霸**而定鼎長安,歷貞觀初興,積百年承平,到當今風流天子李三郎的開元天寶間,已達極盛之世。又因當今陛下登基日久,倦政務而崇享樂,更親披管絃御製《霓裳羽衣曲》,遂使好樂之風由長安遍及天下,李龜年等人之名哄傳天下。又因民間富庶,人尚奢靡,也使各地煙花繁盛不堪,僅長安平康坊,各式妓家就高達四萬之數。

有名妓、自然有名士,名士品名花倒也相得益彰。

月上柳梢頭,時間愈晚,懷思坊越是喧鬧,而今晚尤其如此,無數本州百姓,尤其是自命風流的年輕士子們,都蜂湧擠到了花零居前,想來趁趁這數年不得一見的大熱鬧。

此時的花零居正廳,早有十來人就坐,這些人多是年紀老大,甚至還有花發齒搖的,只是那居中的一張桌子上,卻依然懸空。

“蕭老翰林到!”,正廳門口處龜奴一聲唱名,驚起了廳中的諸位“名士”,他們紛紛起身來到正門處迎接這位進士出身,從翰林承旨位上致仕的本州第一名士——蕭南讓

只是讓這些迎侯的名士大出意料之外的是,第一個跨進正廳的卻是個三十餘歲的團衫打扮人物,而往日最注重身份的蕭老翰林此時卻是略低了身子,滿臉堆笑的陪侯著他,這中年入了正廳,對老名士們拱拱手後,便在蕭南讓的引領下直往正坐。

來人這副散淡隨意的倨傲,讓老名士們心中一堵,只是連蕭南讓都對他如此恭謹,他們又能說什麼?更有眼利的認出,這中年身上的團衫乃是以等價黃金的貢物單絲羅織成,這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一時更是對來人的身份諱莫如深。

等這些名士們都坐定,又有一些本城大商賈陸續走了進來,各據位而坐,至於其他那些既沒有名頭,又付不起五貫坐頭茶水錢的平頭百姓及普通士子,就只能擁在廳外遠遠觀看。

亂紛紛都站定了,就聽雲鑼三聲輕擊,頓時滿廳內外一片寂靜,花魁較藝正式開場。

洛陽居從霓一出場,就引來下面一片驚歎,本城老名士張哲隨即一嘆道:“洛陽居什麼時候來了這樣個人兒,粟翁,您可早有訊息?”

那粟翁是個年過六旬的富態老人,聞言淡淡一笑道:“我也是今日才見,不過看這從霓既然敢蒙面而來,想必是有必勝之信心了。”

“粟翁說的是,晚生也曾親見過三次花魁之爭,還從不曾見人真有蒙面而來的,關關本來嗓音就略差,此番看來更是不妙”

原來,凡是敢來爭奪花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