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現在用這個配比調出來的油漆,還挺好用。
做為一個木匠,不僅要動手能力強,還得會這會那,要不然,根本不敢一個人出去接活,畢竟,那主家能麻煩一個人,也不會麻煩兩個人的,再說了,一個人的工錢,可比多人來的少得多。
無非就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老爹這可是再也清楚不過了,所以,他在這裡,也算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一門心思就想把這主家的活給做好了,省得人家會嫌棄自己。
畢竟,吃的這麼好,住的也一點不差,還有這個小翠來來回回地伺候著,這要是在外面,那可真不是常有的事。老爹做了這麼多年的木匠,這樣的待遇還是頭一次呢。
而且,那呂管家,可是說得清清楚楚,工錢還不少拿呢。老爹一想到這裡,就特別的寬慰,他總覺得這主家真的是一個好人。
現在屋裡的油漆和汽油味,都散得差不多了,老爹只是拿著那打火機,卻遲遲沒有把菸袋給掏出來,他這個時候,還一點都沒有什麼煙癮的。
還有那個酒,就算一年不喝,也不用想得雙手發抖。就跟現在一樣,他對這些東西,都沒有上癮,所以,現在老爹的神智,還有思維,都還是相當的健康,當然身體也是倍兒棒。
小翠說了,她去給自己安排飯食去了,現在老爹真的是閒了下來,這個屋裡什麼都好,就是沒個火盆。平時自己掄起斧頭跟大錛忙著時,一點是感覺不到冷的。
現在閒下來之後,好嘛,雖然聽不到外面的北風呼呼,但是這屋裡卻是慢慢冷起來。老爹馬上就緊了緊自己的夾襖,又搓了搓手,把打火機給裝進菸袋裡,雙手攏進袖子,慢慢走向了東屋。
沒辦法,實在是無聊,這裡又沒有個什麼書看,也沒有什麼收音機電視機,老爹一閒下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覺。
他就坐到了床上,現在只是坐著,也沒敢直接就倒下去呼呼大睡。他是真怕啊,怕那個管家,還有主家,或者其他的什麼人突然竄進來,看到他這大白天的在床上偷懶。
他就這麼坐著,在床上,畢竟,比在正間站著要暖和的多,所以,他就攏著雙手,閉上眼睛,仔細地聽著什麼一樣,感受著周圍那些冷意慢慢地往這邊滲。
也不知道為什麼,東屋好像比正間要暖和得多,也可能這是臥房的原因吧,床上被褥,床邊上還有這些幔帳,總能抵點冷吧。老爹的想法很單純,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屋裡的冷,為什麼會慢慢往這邊漫延。
畢竟老爹也就是一個肉眼凡胎,他怎麼可能知道呢。他連那個小翠,還有那個青衣女人都看不出來,怎麼能看得出這無邊的寒意呢。
老爹坐在床上,沒一會兒就打起了盹,沒辦法,平時忙得都跟幹啥一樣,現在總算是閒下來,這一坐到床邊,瞌睡馬上就來了。這是男人的通病,真的。
隱隱約約,就好像有人從正間往東屋走過來,可是沒有什麼腳叔聲,這很正常,就連那個小翠走路,也沒有什麼腳步聲啊。那個呂管家也不是一樣。
反正,在這裡,任何事情,都得習慣,都得視為正常。所以,老爹連眼都沒睜,直接張口就說:“小翠,是你來了吧,別鬧,我這才剛剛閉上眼睛呢……”。
沒人回答,更沒有門響,所以,老爹也是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那慢慢滲過來的寒冷,竟然直接消散,好傢伙,本來,那寒冷已經快要到床邊上了……
老爹頭歪到一邊,身子正要往下倒呢,他突然就醒了,感覺,這屋裡怎麼回事,又不冷了,剛才那無邊無沿的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也沒想那麼多,繼續打盹,他甚至都忘了剛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了。
反正就是這樣,打著盹,身子有些東倒西歪,但一直都沒有真正倒下去,老爹就醒過來。這個醒,就是沒睜眼的那種醒。
他還是雙手攏在袖子裡,暖著手,然後身子微微東一下西一下,往往是快要倒下去時,他就及時地給糾了正,那樣子,看著讓人禁不住要發笑。只是這會兒,屋裡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