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回到家中,一路上,父子二人都很沉默。
老太太看到父子倆的臉色,趕緊沏茶拿煙。
賈禮剛長出了一口氣,拿起香菸,顫巍巍半天沒點著,還是賈慶一給他點著了,他狠狠抽了一口,嘆息道:“蕭珊那邊,抓緊時間送走,這樣吧,讓左軍去送,慶一不要露面了,就開這輛車去,以後,不要開這輛車了,太招搖,你李伯伯今天送我們出來的時候,一直打量這輛車,現在,每一件事,都要慎之又慎。”
“我要跟著去,我的孫子……”
“你瘸著個腿幹什麼去!讓左軍兩口子去,讓左軍他們轉告蕭珊,每個月五萬,一分不少的轉到她的賬戶上。”賈禮剛橫眉立目的大吼著。
老太太還沒有見識過老頭兒這樣吼她,氣得直哆嗦。
想當初,他們家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一家子除了這個當兵的,都擠在三間土坯房裡,那屋子裡黑的白天都看不到亮兒。
她帶的嫁妝,結婚當天就被人搬空了,只剩下一床被子,後來才知道,他們家欠債無數,這些吃酒席的,都是債主。
她哭著跑回孃家,爹拿著大笤帚把她趕了出去,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以後她的死活跟家裡無關。
她娘心疼她,讓二弟偷著塞給她二十塊錢。
結果,這二十塊錢,十塊錢當作了自家男人的路費,剩下的十塊錢,被婆婆拿走了。
後來,她就自己把房前屋後能開地的地方,全都開了地,然後從孃家要來二斤笤帚糜子種子,收穫之後,她就在後院偷著做笤帚。
那時候,街坊有一輛大二八的車子,她借來腳踏車,馱著做好的笤帚趁黑出了村到遠處去賣,家裡的日子才一點點好起來,小叔子娶媳婦也是靠著她這雙手,公公婆婆看病吃藥買棺材,也都是靠她。
她爹說,這是她一輩子的功勞,以後,她就可以順順當當,理直氣壯的做官太太了,賈禮剛絕對不敢休妻,糟糠之妻不下堂,做官的人要是不懂這個道理,這官就做不長久。
她覺得自己後半輩子挺有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孫子,彤彤剛出生那會兒,她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公公婆婆衝著她戳戳點點的叫罵,從這以後,孫子就成了她心頭的一塊病。
這爺倆,豬油蒙了心,竟然不顧孫子了,這可不行。
賈禮剛給左軍夫妻打了電話,讓他們夫妻開車送蕭珊去了老家的縣城,將蕭珊安置在了賈慶一的二舅家,並讓保姆也跟著過去,保姆的工資,自然是賈家來出。
蕭珊一走,賈慶一父子都輕鬆了許多,因為喬薇雅當初生的女兒,所以,她至今沒有去過賈家的老家,沒有祭拜過祖宗。
在他們老家,入了門的媳婦,如果沒有祭拜過祖宗,就不算正式過門。
父子倆心中忐忑的等著李博渠的訊息,期間,打過兩次電話,李博渠說喬薇雅還沒有打完比賽,讓他們不要著急,喬薇雅雖然住在部隊,但是,比賽期間,很辛苦,所以,李博渠也不願在這個時候讓他們父子添亂。
毫無意外的,喬薇雅獲得了冠軍,雖然過程艱辛,最後一場還受了傷,但這是省軍區舉辦運動會以來第一個女冠軍,所以,喬薇雅受到了更多的關注。
第二天,各種軍報的頭版頭條,都是喬薇雅一身戎裝高舉獎盃的大幅照片,照片裡的喬薇雅,英姿颯爽,燦笑如花。
姜浩這次也是出盡了風頭,對於他的秘密武器,眾人羨慕的要死,他今年的工資,已經全都奉獻給了酒樓,但他一點也不心疼,這是他們團第一次獲得冠軍,而且是女兵,絕對的空前絕後了。
喬薇雅的右臂有輕微的骨折,在醫院打上石膏以後,姜浩開車送她回了部隊,雖然比賽結束了,事情還很多,軍區的首長們都想見見這位新晉的武狀元。
她現在吃飯睡覺都不方便,姜浩就派了一名軍區醫院的小護士照顧喬薇雅。
李博渠給姜浩打電話的時候,姜浩正在幫著喬薇雅把雞腿肉切成碎塊。
姜浩拿起電話,看到是李博渠的電話,心裡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李博渠一說,姜浩就同意了,他上午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喬薇雅,打完比賽之後,最重要的當然就是這件事了。
現在有了蕭巖的證詞,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上午,諸葛律師來電話說,他那邊已經蒐集了一些證據,如果喬薇雅用得上,他隨時可以送過來。
前世仇,今生恨,就一起做個了結吧。
“不著急,我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