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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種表情,彷彿是另一個陌生人寄生在他身上,疏遠而縹緲。

Narcissus望著他問:“老闆,你又在製造美麗的故事嗎?”

沒有回頭,他輕彈菸灰的加以糾正。“不,你說錯了,是收集美麗的故事。”

“好證明人世間是美好的,尚值得留戀?”如同他心目中那朵永不凋謝的海芋,溫柔的微笑著。

那是他的母親,一位慈愛溫柔的女人。

父母皆是臺灣人的Narcissus,自小生長在富裕的商業世家,賢淑的母親將他教育得極好,用心地培育他不落人後,就讀明星貴族學校,所來往的物件背景皆相當。

但好景不常,九歲那年父母離異,溫婉的母親無法取得他的監護權,而讓父親帶著他與新婚妻子移民紐約,他和母親自此斷了音訊。

不久,全球經濟風暴波及到父親,受不了打擊的父親竟當著年幼的他面前舉槍自盡,繼母被嚇走了卻沒帶他離開,任由心靈受創的孩子在雨中奔跑。

小小的身影蹲在暗巷中不知所措,三名爵士樂團的黑人樂手瞧見他,讓他成為團員,雖然他是個黃種人。

Kin旅行到紐約時,意外的發現Narcissus竟能在黑人的地盤上與他們和平共處,併為他天生的琴藝所感動。

他不愛說話,琴聲即是他的喉音,冷淡的表情像是獨處於自己的世界裡。

Kin告知下一個目的地是臺灣,問他有沒有興趣同行?

Narcissus的冷漠表情出現一絲明亮,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泛黃照片,那是個溫柔的女子捧著一束海芋微笑,他說如果可以,請幫他找到她,屆時他將為他即將開幕的酒館彈奏美麗音符。

四個月後一封信送Narcissus手中,上面寫著──

她的離去是一種安息,她的美麗留在莊嚴的聖殿,她說你的家在臺灣,她的靈魂將會無止境的等待。

而他信守承諾的來到臺灣,在酒館開幕的第二天坐在Kin早為他準備好的鋼琴前,凝視著鋼琴上花瓶中的海芋,彈奏一首接一首的爵士藍調。

“靳,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海芋的美麗不僅僅存在於回憶中,它也是一則令人動容的故事。”

望著滿牆的世界風景照,唯獨一張彈琴的側影獨立掛在牆的正中間,照片下方註明紐約蘇活區,裡頭的人與酒館內的鋼琴師是如此相像,但拍下照片的Kin堅持不透露那人身份,任憑客人百般追問仍一笑置之,說要留給眾人一個想像空間。

不過套句James的話,這叫無聊。明明是眼前人還故弄玄虛,分明吊人胃口不安好心,以為大家都是睜眼瞎子。

“故事嗎?”Narcissus嘴角微微勾起,不帶溫度的冷眸閃著對海芋主人的懷念。

“是故事,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有的正在發生,有的尚未發生。”就像牆上的照片,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那你的故事呢?”Narcissus好奇的問。

Kin眼露神秘的捻熄菸蒂。“我是收集故事的人,所以我也在故事之中。”

他不明言,淡淡的一笑起身,打算關上最後一盞燈,讓明天的故事繼續延續。

“不累嗎?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故事。”他說每個人,那麼他也包括在每個人裡面。

“或許吧!打烊了,該回去休息了。”他仍然沒有答案,只留下問號。

燈滅了,星月稀疏。

一天又過去了。

在同時,一則美麗的故事正在上演。

“你喝醉了。”

醉意醺然,仍保持三分清醒的溫綠菊戒慎的盯著驀然出現身側的男子,腳步輕浮的靠著停放路旁的車子,略顯暈眩的扶著額側。

她認出他了,那個在酒館有一面之緣的男子。

可是她不喜歡他的眼神,像是充滿侵略性的野獸朝她逼近,不放棄狩獵的樂趣追捕他看上眼的獵物,等待發動攻擊一舉成擒。

而她正是他眼中最誘人的獵物,活色生香不帶威脅性,落單一人無同伴救援。

直覺告訴她他不會傷害自己,她的心裡沒有害怕只有惆然,斯文如他為何會盯上她為目標,她自認不曾給予任何使人誤解的訊息。

太晚了,她必須趕回山上,感恩和香苗會為她擔心,她不能再逗留黑暗中。

危險,她腦海中發出警訊。

“用不著防我,我只是善盡騎士之責,準備護送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