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股怒氣湧上簡影的胸口,她別過頭,逃開夏吹堅定的表情,沉悶地說道:“我真不明白,離開她,你會死麼?”
“會。”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簡影有點被嚇到,怔怔地呆在那裡。
“簡影,我愛她。”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佔據她的位置,我知道我不正常,所以才決定放棄自己的人生,那是註定的懲罰,否則當初,我也不會毅然離開你。說實話,對這樣的愛情,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奢望,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在我和她之間是一輩子都不能做的,我們註定只能隔著距離長相廝守,可是,我只能這樣。”
“也許,我盡此一生都不會結婚生子或創造所謂驚人的成就,我只要永遠守在她身邊,看著白頭髮一根根地長滿她的頭頂,但是,無論她臉上的皺紋如何堆積如山,也會在看到我的時候象現在這樣幸福地微笑,我就心滿意足了。”
簡影的熱淚終於奪眶而出。
她顫慄地感受著他的執迷不悟,她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被如此強烈的不離不棄抨擊到世俗之外。
“這些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因為,我知道你懂。”
“不,我不懂!”簡影泣不成聲。
“我不懂,為什麼這樣的愛情,要謀殺一個人的前途?”
28建豪從夏吹家回去的路上,發現了夏米偷偷塞還給他的戒指,於是,垂頭喪氣地撥通了阮菁的電話。
“你騙我,我已經等了五年了,她還是不要我。”
“誰叫你拿個3克拉的訂婚戒去嚇唬她,你就不能有點耐性?”
“整整五年吶,我堂堂一個男子漢,能有多少個五年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
“那你放棄好了,反正我看你也已經無所謂了。”阮菁故意唱反調。
“不要,那豈不是連本都撈不回來,我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建豪說著說著就有點替自己心酸,他覺得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夏米的債,否則怎麼到現在還被她鎮得死死的,一點大丈夫的志氣也沒有。如今,只有阮菁是他唯一的知己,只要是關於夏米的事,無論再怎麼忙她也照單全收,有一次,建豪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剛好趕去摩洛哥採訪,飛機快要起飛了還抓著手機叨叨個不停,差點被趕下去。
建豪對夏米的一片痴情能堅持到現在,一半是阮菁的功勞。
建豪很想念阮菁,於是決定聊上一個通宵,反正她丈夫已經習以為常,知道老婆和那個囉裡八嗦的前任男友是鐵了心的好哥們兒。
不料,一通手機打斷了他們。
“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建豪用左手開啟機蓋。
“喂?誰呀?哦,尤叔,找我有事麼?對,我剛從夏米那裡回來……今天?今天不行,明天好了,明天晚上我去店裡找你,到時候再說,好,好,就這樣。”
放下手機,建豪有點納悶。
尤子要約他見面。
奇怪,他會有什麼事情呢?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阮菁莫名其妙。
尤子的電話岔了建豪的思路,想好要對阮菁說的話,一下全忘光了。
29第二天傍晚,建豪提早來到尤子的音像店裡,意外地發現門口掛著“今日休業”的招牌,心裡便有了壓力,到底什麼重要的事,必須關起門來商量呢?
尤子果然沏了一壺好茶在辦公室裡等他。
“謝謝你免費替我設計海報。”
“哦,那沒什麼,小事一樁。”
建豪看看牆上的海報,覺得印刷還不錯。
“到底什麼事那麼急著找我?”
“聽說,你向夏米求婚了?”
建豪驚訝,他怎麼會知道戒指的事?
“算是吧,不過還沒成功。”
尤子默默斟茶,烏龍的香味蔓延開來。
“我想給你看樣東西。”
他從內側口袋掏出一張發黃的舊照片,上面有對身穿中裝的青年男女拘謹地站在一起。
建豪接過照片,好奇地審視,懵懵懂懂地問道:“他們是誰?”
“左邊那個是夏米的母親,這張照片是她二十歲時照的,看上去和夏米很象,對不對?”
“唔,真的很象。”建豪饒有興趣地點點頭。
“這照片有沒有讓你聯想起什麼?”尤子很謹慎地問他。
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