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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上,點住不動。

“孃親?!”楊恆呆呆望著凌紅頤指尖所按的那個名字,腦海裡混亂一片,說不出是喜是悲,是怒是痛?

“這是老宮主在三年前加上去的,”凌紅頤說道:“還有真禪的孃親,也被一併新增了上去。這事老宮主沒有告訴任何人,直到北楚遭遇變故後,我才在陪他修繕家譜時偶然發現。”

楊恆長長地吐了口氣,像是要把胸中所有鬱悶一吐而盡,緩緩地合上家譜道:“凌姨,我們走吧。”

凌紅頤點點頭,將家譜珍而重之地放回原處,說道:“我還想告訴你:樓上供奉的是歷代非楊氏的滅照宮先賢靈位與畫像,包括我的父親和外祖父也都位列其間。我們所有人在進入滅照宮的第一天起,就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根,不惜為它流盡最後一滴熱血。阿恆,永遠都別忘了你姓楊!”

楊恆沒有吭聲,他隱隱聽出凌紅頤話裡有話,似乎在對自己暗示什麼。莫非……楊惟儼出了什麼事?莫非──滅照宮發生了巨大的變故?

兩人走出千秋堂,皎潔的月光灑滿庭院,楊恆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到另外一個世界裡走了一遭,只是心緒再也無法平靜。

穿過庭院,前方的夜幕下露出一座巨石砌成的白色圓形建築,高有三層,除了底層有扇石門外,其上兩層都是密不透風。就聽凌紅頤道:“老宮主就在這裡面。”

第二集 恆心擎天 第五章 擔當

楊恆隨著凌紅頤步入石壇的三樓。整層樓面沒有任何隔斷,放眼望去一覽無餘。半空中懸浮著一圈龍眼大小的銀白色夜明珠,朦朧的光線照射在幽暗的石室裡。

他凝目望去,正對樓梯口的石壁前,佇立著一位金袍老者,猶如適才在千秋堂裡所見的那尊黑鐵塑像般一動不動,正是楊惟儼。

就是這樣靜靜的站著,楊恆依然能夠感應到從這老者身上散發而出的強大絕倫的氣勢,如一座無形的山橫亙在自己的面前。

對於意外訪客的到來,楊惟儼恍如未聞,只是聚精會神地凝視著身前的石壁。

楊恆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石壁上。牆上面畫滿了縱橫交錯,雜亂無章的線條與符號,有些地方密集得針插不進,但也有些地方稀稀拉拉,僅有幾筆稀疏的印痕,卻盡皆是以指力刻畫而成。

楊恆怔了怔,暗道:“莫非他正在閉關參悟滅照宮的絕學?”不由得轉頭望向身邊的凌紅頤。凌紅頤僅是對他微微一笑,並未開口。

忽然,楊惟儼伸出大手朝石壁上抹去。石壁發出“嗤嗤”微響,揚起一蓬輕煙。上面鐫刻的圖符瞬間消失,面前的石壁又變得光滑如鏡。

楊惟儼抹平石壁後並未停歇,迸起雙指又“哧哧”刻畫起來。他的手指運轉速度極快,一道道剛勁張揚的線條瞬間又佈滿大片的石壁,直如一位正在忘情潑墨揮毫的國畫大師,不斷追捕著腦海裡稍縱即逝的靈感,要在這石壁上留下瑰麗雄奇的大寫意山水畫。

但楊恆僅看了幾眼,就立刻醒悟到楊惟儼畫的不是山水,而是某種精深玄奧的神息絕技。即便如此,他卻仍然能夠從這石壁上感受到一股捨我其誰的雄渾霸氣。

須臾的工夫,楊惟儼已在石壁上畫完。他猛地收手朝後退了兩步,對著自己剛剛完成的傑作上上下下打量半晌,驀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隆隆在石室裡鼓嘯迴盪,震得楊恆和凌紅頤耳膜生疼。楊恆的劍眉微微往上一挑,依稀感覺到楊惟儼此刻的模樣有點兒古怪,可具體又說不上是哪裡的問題。

正這時候楊惟儼的笑聲戛然而止,問道:“紅頤,你覺得如何?”

凌紅頤的眉宇泛起一抹莫名的憂色,欠身道:“以老宮主的絕世才華,曠古修為,殫精竭慮所創的神功,必是震古爍今獨步天下。”

楊惟儼嘿嘿一笑,說道:“你說對了大半,卻用錯了四個字──不是‘殫精竭慮’,而是信手拈來水到渠成!天下萬事同源同宗,便如寫詩做文章一般。若是整日價苦思冥想難以成言,又能寫出什麼好詩來?惟有心有所感渾然忘我,方能一氣呵成留下佳作。這也正是匠師與宗師的區別,或許再過二三十年,你就能真正領悟到其中的道理了。”

楊恆心中一動,細思楊惟儼話裡的深意。他自幼拜入雲巖宗,知佛門亦有“頓悟”與“漸悟”之說。楊惟儼興之所至的寥寥數語,不恰恰是‘頓悟’的妙諦所在?

只是他廢寢忘食日夜閉關參悟這自創的神功,又未免和“信手拈來”毫不搭界。

但聽凌紅頤說道:“老宮主,既然您自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