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卻能感應到房門關閉時發出的震動。
他蹲坐在地上,雙手狠狠揪住亂髮使勁地磨蹭,可頭上還是沒一點感覺。
他忽然不再怨恨司徒筠,甚至覺得她對自己的背叛實屬天經地義。因為,首先是他利用了她,背叛了她,他還有什麼資格抱怨。
可這是自己應得的報應麼?他到底為什麼,令得今日的自己眾叛親離,令全天下的人都憎恨自己?他不過是想彌補一個近乎無法挽回的過錯,不過是想補救自己無心犯下的罪孽——可結果是,救贖罪惡,卻永遠無法擺脫罪惡!
他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裡屋的門緊閉著,他壓抑住喉頭的嘶吼聲,猛然記起被自己留在屋外樹上的小夜。
他拉開屋門,卻在抬腳跨出的一霎整個人凝定住了。
屋外月光正好,明燈大師一襲灰布僧衣腳踏芒鞋,就靜靜佇立在門前。
“師父?”真禪身心劇震,突然意識到自己仍舊身無寸縷,急忙反手攝過棄落在地的黑衫匆匆裹起,額頭有一層冷汗沁出。
◇◇◇◇
然而真禪還不知道的是,其實小夜已經不在屋外的樹上了。就在他怒火中燒衝入小木屋凌辱司徒筠的時候,有個人去而復返悄悄帶走了被禁制住經脈的小夜。
這個人就是道聖宗神秀——他在離開小木屋後,並未立即遠去,而是隱藏在林中又等候了一段時間。其實他並未發覺真禪和小夜的行蹤。這只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以防有人會在暗中跟蹤自己。
當下他攜起幾經轉手的小夜毫不停留,往千藥島東北角的一處山洞疾馳而去。這是他登島之後,精挑細選的藏身之所。在那片山崖上,到處都是星羅密佈的大小洞穴,裡面的道路縱橫交錯宛若迷宮般曲折複雜,即使被人發現亦易於脫身。
進到藏身的洞穴中,宗神秀放下小夜,屈指彈出一縷勁風解開了她的啞穴,冷然問道:“你和真禪在屋外都聽到了些什麼?”
小夜自度落在此人手中必死無疑,卻不願累及真禪,回答道:“我什麼都沒聽見,就瞧著真禪走進小屋,然後就被你抓來了這裡。”
宗神秀冷笑道:“果真如此,老夫又何必將你捉來問訊?”
小夜迎著宗神秀逼視的目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