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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單媽停止敲打,笑嘻嘻地看著惜惜,說道:“快起來,今天早點去看斬霍華。”

惜惜一聽,忙從被窩中鑽出來說道:“對對對,我差點忘了。”

單媽見惜惜竟是光著身子睡覺,從窗戶透進的的明亮光線使她的胸脯更加豐滿,乳溝間有汗珠在閃閃發光。單媽道:“好不成體統,不害臊。”

惜惜吐吐舌頭,然後撒嬌道:“這叫睡細瞌睡,免得貼身衣服被磨破。”

單媽道:“鄉下人。”隨後轉身下樓做自己的事去了。她在樓梯轉角處停了一下,努力想弄清惜惜為什麼會越長越美。

其實,單媽一輩子都在為自己的相貌而焦慮,她永遠不懂得老天爺給她醜陋容顏的含意。根據民間方士們所推崇的生死輪迴說法,她推斷自己前世是一頭豬,今世僅僅是脫胎,也許來生就可以換骨,她也有希望做一輪美人。

對於十字街頭的人們來說,每次處死犯人都是他們的節日。時近正午,幾個衙役清掃了街道,並在地上噴上清水。今天天氣也反常,陽光照著蘇州,人人都感覺火辣辣的,熱得有點像夏天。待幾個衙役清掃完畢,一位壯實的劊子手便在一條大青石上嚯嚯有聲地磨那柄寒光閃閃的鬼頭大刀。人們四面而來,在地上灰漿畫的虛線前站定,將刑場圍了起來,焦急地等著。

惜惜和單媽一路小跑,氣喘喘地趕到時,只見黑壓壓的人頭早就圍得水洩不通。酒樓的窗戶邊也擠滿了人。甚至屋頂上也有幾個人。動作快的小孩便爬到樹上,騎在樹杆上一動不動。

惜惜和單媽朝人堆裡擠,想靠近一些,無奈擠進外三層,再也動盪不得,裡三層絕對進不去。她倆只能看清前面人的脖子。少頃,她倆連擠出來都不可能了,只好在人堆中痛苦地忍受著周圍男人們的各種怪語,也不知因此要沾染多少俗氣。惜惜踮了幾次腳都沒看清刑場。單媽怪她道:“就是你,叫你快點吃,你偏不聽。這不,大家受氣。”惜惜反駁道:“叫你別洗碗,你偏不聽。剛好耽誤那會兒。”人群裡熱得受不了,她倆渾身都汗溼了。

惜惜忽然覺得頸部一陣滾燙的氣息在吹拂,一陣酥癢。她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比她還矮的胖男人正大張著嘴將眼睛高高抬起,想看到刑場的一舉一動,他撥出的氣息正好夠著惜惜的頸部。惜惜有點氣憤,正要告訴他,即使眼睛再高一尺,他也看不見。誰知她剛要開口,那人口中撥出的強烈蒜味衝出來,她慌忙扭轉頭,一陣噁心使她差點嘔吐。

單媽見狀,心裡有氣,便轉而去恨那個矮胖男人。但她馬上被另一個念頭吸引了。因為天氣太熱,那矮胖男人赤著上身,那對奶子竟然像女人。單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如此近的距離,立刻讓那矮胖男人不安起來,他伸手抹抹胸前的汗,訕訕地擠了出去。單媽倒有了得勝的感覺。但立刻她也有點慌張了,她想到男人的醜東西,臉一熱,慌忙挪動身子避開,過了一會,她才發覺是身後那個男人夾著的一把傘的傘柄。

這時,一陣鑼響。人群騷動起來,惜惜和單媽被夾在人群中什麼也看不見。但她倆知道,犯人正被押近刑場。她倆很後悔來這裡受罪,但此刻要被砍頭的是惡霸霍華,兩人心中又充滿了快意。人們的嘰嘰喳喳淹沒了執行官的判詞。

忽然,人群安靜了。像一塊熱鐵碰到涼水就冷卻了。惜惜和單媽踮腳努力望去,單媽什麼也沒看見。惜惜卻看見鬼頭刀片在陽光中一閃。同時,人群爆發一聲轟天動地的喝采。

惜惜問身邊一個高個男人:“誰被砍?”答道:“好像是景尚天。”

人群喝采之後,就嘰嘰喳喳議論起來。忽然,會場爆發一陣歡快的笑聲。原來是一個小孩在樹上站立不穩,差點滑落下來,此刻正雙手拼命吊住樹幹,如鞦韆般晃盪。惜惜和單媽也笑了。

人群又激動起來,惜惜又看見鬼頭刀片在陽光下一閃。人群又爆發一聲喝采。這次殺的是霍和。她倆都聽見人們在說:“霍華這小子尿都嚇出來了。”“快點看啊,他褲襠在滴尿。”又過了一會,人群又爆發一聲喝采。這次一定是霍華身首異地了。

惜惜和單媽很想看到霍華斃屍街頭的樣子。她倆恨這些人遲遲不肯散去。人群裡嘰嘰喳喳說道:“這小子像樊噲。”

“這小子是閻王轉世。”惜惜問高個子男人:“誰像樊噲?”那人道:“那個劊子手正挖犯人的心肝。好厲害!三顆心子全被挖出來了。一盤上好的下酒菜。”

又過了一會兒,裡三層的人都沒有鬆動的意思,他們深知只要一動,馬上便有人佔領自己的位置。這樣,到圍觀的最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