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趙鶴左手雷震擋架住單刀,右手閃電錐疾向他胸口點去,兩人你來我往,近身肉搏起來。
風清揚看了十幾招,暗暗心驚,白極煞星名震西南垂二十年,確也有其過人之處。一柄單刀使得潑墨也似,招招是進手招數,兇猛狠辣,刁鑽非常。趙鶴左擋右錐,攻固攻得如雷霆疾發,守也守得穩健異常,法度謹嚴,不急不躁,委實有一派宗匠之風。兩人緊鑼密鼓,一時間未分高下。
白猿神魔張乘雲走上前來道:“風前輩,我們哥倆要向您討教兵刃上的功夫。”
風清揚愕然,不想趙鶴一句戲言,這白猿居然信以為實,這聲前輩叫得誠誠懇懇,恭謹無加,無絲毫勉強之處。他哪知白猿自有其一套區分長幼之序的方法,凡是打得過,惹得起的,一概劃歸晚輩之類,打不過,惹不起的均是前輩高人,當真是童臾無欺,口不二價,公平交易,皆大歡喜。
張乘雲忙不迭又道:“不過,我們討教的只是兵刃上的功夫。那九陰白骨爪、摧心掌、一陽指的功夫您不使也罷。”
風清揚這才明白此老是懼怕這幾種神功,是以先用言語擠兌住自己,其實這幾種功夫他也只是聽過,見過。卻未練過。不過,這是段子羽藉以成名的幾種神功,世人便以為他必然也精檀此道,便是華山派人也大多有些誤解。當下道:“好吧,咱們便只比兵刃,不較量拳掌指爪的功夫”
張乘雲大喜,敲釘轉腳道:“您是前輩高人,自是一言九鼎,可萬一您忘了,誤使出來,如何”
風清揚道:“那就算我輸了。”
張乘雲心中泰然,他倒並非貪蟲怕死之輩,只是覺得被人用劍刺死較諸被九陰白骨爪抓出五個桐來,實是三生有幸,不可同日而語的,這倒並非他一己之見,大多數武林中人亦有同感。
張乘雲一條熟銅棍持在手,道聲“得罪”一式“姣龍騰淵”,長棍自下而上,霍然挑來,風清揚雙足不動,一劍刺向他臂彎曲池穴,後發先至。
張乘雲對他滿懷戒心,招式不敢用老,棍甫出半招便撤步後躍;張乘風從旁一棍橫掃,風清揚劍勢一轉,徑向銅棍削去。張乘風雖不識得這是倚天寶劍,但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也不敢以硬碰硬,銅棍一發即收。
兩猿魔一左一右,一招一式的使將出來,全無半分火氣,風清揚逐式拆解,瀟灑自得,三人嚴若同門師兄弟拆招一般。
趙鶴與白極煞星那面,卻是殺得翻翻滾滾,難解難分。百招甫過,白極煞星已然額頭沁汗,頭上熱氣蒸騰,手上招數亦漸漸緩慢,再無凌厲凶煞之氣。
趙鶴仍好整以暇,左擋右錐,長攻短打,不疾不徐,。卻打得白極煞星左支右繼,險象環生,一白大氣也透不過來,惟有提足內力,拼死抵擋,但自知過不了百招,便當內力耗竭,燈幹油枯而亡,趙鶴居然要活生生累死他。逃既不能,降又不肯,也只有捱得一時是一時了,唯一的希望便是風清揚過來援手。
但他為人兇悍,雖明知拖延下去絕無幸理,卻不肯出言求救,況且他也不信風清揚能一劍能敗二位長老,只盼抓住趙鶴一個破綻,拼個魚死網破。趙鶴一眼看穿他的用意,守的益發嚴密,一擋一錐猶如夭羅地網般將白極煞星罩在當中。
風清揚早已瞥見,唆唆兩劍將金猿、白猿逼開,縱身一躍,長劍直刺趙鶴後背,喝道:
“看劍。”趙鶴一驚,金猿、白猿兩位神魔雖說貌相差了些,兩條熟銅棍著實了得,否則也坐不到日日神教首席長老之位,即便打不敗風清揚,也斷不會纏他不住,真是咄咄怪事,耳聽得背後劍風嗤嗤,凌厲迅猛,不暇細想,閃身飄了出去。
其實兩位猿魔並非有意放水,只是白猿張乘雲膽子忒小了些,一條熟銅棍向風清揚招呼時,腦中總想著,這是段子羽的心愛弟子,如若打傷了他,段子羽焉敢罷休,自己全身上下非被九陰白骨爪抓個稀爛不可,是以每一棍出都偎偎瑣瑣,招數上慢了許多。
金猿雖比其弟膽子壯些,卻也委實怕極了九陰白骨爪、一陽指這類絕世神功,也不敢過於緊逼,惟恐逼急了,風清揚不守言諾,突放殺手出來,自己兄弟可糟糕之至。是以兩兄弟一副心腸,打得從容不迫,彬彬有禮,不過是敷衍其事罷了。
風清揚和金、白二猿魔拆了四五十招,卻驚詫不已,他武學上雖未大成,練獨孤九劍久了,眼光忒煞老辣,各門各派的武功一人眼底,便能鑑識出其優劣高下;二猿魔雖只使出了五成力,但武功招式俱存,形神兼備,風情揚只感這套棍法與本派的反兩儀刀法和崑崙派的正兩儀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