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咱倆一起去,你給我當導遊。”
一通電話,讓原本壓抑在安婭心頭的沉重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她開心地睡了一個好覺。
夢裡她穿著白襯衣、繫著黑色的蓬蓬裙、薄薄地平底鞋,一如《羅馬假日》裡的奧黛麗?赫本。姜澎則是一派紳士打扮,不過他那陽關男孩的氣質,距離格利高裡?派克的成熟風度卻有不小的差距。不知道為什麼,安婭在夢裡竟見到了譚易江,他也穿著黑色的西服,目光陰鬱地看著她,倒很像格利高裡?派克……
第二天一大早,安婭就起身了,按照之前的查詢指引,她找到聖母教堂正面的一家叫Illy Bar的小餐館,裡面的咖啡真的像傳說中那般香濃,三明治也是外面烤得脆脆裡面鬆軟地好像棉花糖,而且調酒師帥得沒天理,惹得安婭不由拿著相機一陣狂怕。
悠閒地在街上逛到了中午,她倒沒有像其他旅遊者那樣,一上來就直奔鬥獸場、大廣場這樣的羅馬地標,因為懷著崇敬,而且旅遊的時間比較充裕,安婭希望能夠慢慢地瞭解這個城市,因此在她的行程計劃中,羅馬城是留在最後的。
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忍不住打電話給姜澎,一邊講述著自己的見聞,一邊大肆吹噓自己的英語現在完全都是義大利味了。不知道怎麼的,姜澎的情緒很不好,只是一味的沉默,等到她反應過來,問他出了什麼事,他才緩緩地開口,“沒事,你玩得開心點。”話不多,語氣也淡淡的。而且姜澎還告訴她,因為在廣州的事情始終沒有解決,因此公司讓他在那裡再待一週,爭取把CASE拿下來。
安婭心裡驚慌慌地,卻說不出原因,總覺得那裡不對,兩人之間隔著什麼似的突然疏遠了。但隔著電話線,離得幾千裡,相距幾個時區,她又不禁安慰自己,是多心了,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夜裡,睡得不踏實,安婭從噩夢中驚醒,但卻不記得夢見了什麼。再也睡不著,只好眼睜睜望著夜色一點點褪去,看著天空由靜寂的墨黑變成發亮的幽藍,然後染上一抹紫色,漸漸出現金紅相交的輝煌。
跳下床,猛然拉開窗簾。時間還早,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可以看見空氣中跳躍著一股溼漉漉的潮氣,陽光從其中穿出,把那團白色如紗般的晨霧隔成一縷一縷。漸漸的,一縷縷的白紗消失,天地間只餘下一片碎金子般的光亮,心情怎能不明亮如這嶄新地一天?
在盥洗室裡匆忙地洗臉刷牙,簡單紮了一個馬尾,套上一件粉藍色的T恤,背起雙肩包漫步走出旅館。早晨的羅馬城,有種古老和現代交融的異樣美感,時髦的黑髮女郎,英俊的媚眼帥哥,法拉利古董跑車,法語、英語、德語、西班牙語,還有許多聽不懂的語言在耳邊交融。
隨著人流在大斗獸場裡漫步,一邊想著《角鬥士》裡羅素?克洛,一邊想著《羅馬假日》裡的格利高裡?派克,這些個美男子都曾在這裡出沒,安婭覺得心情快樂地好像這四月地風,溫暖,自由。
攜手遊(2)
走出鬥獸場,迎面遇到兩個討錢的孩子,大的十二三歲,是個長頭髮黑眼睛的女孩子,像是吉普賽人;小的是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面容輪廓竟然有幾分酷似英扎吉。他倆伸出手來,說著安婭一句也聽不懂的義大利語。沒有猶豫地掏出裝零錢的小包,掏出一把硬幣塞在那個男孩子手上。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像英扎吉,安婭自嘲自己對帥哥缺乏免疫力,那怕這帥哥今年貴庚七八歲。
小男孩咧嘴笑著,陽光般的笑容令他那對棕色的眼睛看上去更加地閃亮,安婭不禁想掏出相機拍下這美妙的微笑。回頭來拉揹包時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T恤上竟然沾上了一團黏糊糊的冰激凌,連發梢上都沾了不少,粘膩膩只往下滴,十分礙眼。安婭歷來是極愛整潔的人,因此慌忙掏出紙巾擦拭。這時小男孩拉了拉她的手,嘴裡嘰哩咕嚕地說著什麼,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安婭注意到路邊有一個小噴水池,在羅馬幾乎隨處可見這種噴水池。
小男孩比劃著示意用清水沖洗,安婭流露出笑意,被男孩子拖著走到水池邊,撩起水沾溼紙巾仔細地擦拭著髮梢。由於T恤弄髒的地方正好在腰部中央,因此並不太容易擦到,那個小男孩就主動伸手示意要幫安婭拿揹包。想也沒想,她就隨手卸下揹包和照相機遞了過去。就在男孩子接過東西的一瞬間,那孩子氣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笑容,衝她咧嘴一笑,沒等她反應明白,那男孩子突然拎起她的包和相機拔腿就跑。
小偷! 愣神了十幾秒鐘,安婭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快速地追上去,但男孩子跑得極快,她只追出不到300